可以说，他们不仅是他的士兵，更是他的晚辈，是他的希望。可现在，全都死了。冯千裘突然很后悔，为了报仇就赔上了十几万条无辜的生命，值得吗？如果再来一次，他宁愿一辈子老老实实的呆在边疆。

“疯子！十几万条生命，你说杀就杀，你还有没有人性？你们就愿意跟随这个杀人狂魔？”翼王冲出去，朝着那些本该属于冯千裘的亲信吼道，这些人是他们最后的希望。

然而那群人只是冷眼望着他和冯千裘，眼底充斥着浓浓的杀气。

“他们都是看着公主长大的。”白帝豪一句话让翼王心底一沉。白若安，又是白若安吗？

白若安已经成为了他这辈子最恨的人，还好她死在了自己前面。

“全部带下去，明日午时斩首！”白帝豪没心情理会冯千裘等人的感想，对于他来说，背叛之人就该死，杀一个是杀，杀十几万也是杀，根本没什么区别。怜悯这种情感是决不能用在敌人身上的。

整件事以冯千裘的惨败告终，如果他能当机立断，第一天就发动总攻击，结果也许会不同。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

皇宫的夜晚寒风沁骨，然而董济韬却衣着一件单衣，一直守着白若安。白若安被刺穿的胸口已经结疤，几个月后就会痊愈，然而董济韬知道，他的心口会因为白若安这道伤疤而永远痛着。

董济韬没有试着唤醒白若安，而是一直沉默着。

终于，白若安铁青的面容开始慢慢消散，整个人的体温也逐渐回升。

“咳咳……”白若安僵硬的手猛地抓住董济韬的手，“你生气了？”虽然失去了呼吸和体温，但是白若安还是能感知外界发生的一切。

董大公子抽回自己的手，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