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子是我拿的。”夕瑶收回折扇。“我今早经过书房时,看这扇子长得不错,便拿出来瞧了几眼,结果去找画竹时,不小心给丢那儿了。画竹并不知情。”
这么明显的护短,兰芷有些看不下去了:“王妃,您体恤下下人,奴婢们很感动。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王爷吩咐过,王府里的人犯法,与遮民同罪,画竹不能留。”
“王爷吩咐过?”夕瑶笑了一笑,又反问。“那王爷还有没有吩咐过?我是你们的王妃,我说的话可以当耳边风,我房里的人你们可以随便诬陷?”
“奴婢不敢。”兰芷跪了下去。
身后的奴才们见此,也全部跪了下去。
“月逢,将画竹扶回房间。”夕瑶吩咐,又对四周的奴才们道。“扇子现在就在我手中,记住,是我林夕瑶拿了你们二王爷的扇子,等他回来让他直接来找我算账吧。”
说完这一句,便径直回了房。
直到听到房门关上的声音,兰芷这才敢抬起头来,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好半响才想起吩咐一旁的老管家:“将此事一字不差的禀告王爷。”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另一边的院墙上,一双眼睛正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这一切。
夕瑶觉得不开心,非常不开心。她这人生平最讨厌的便是那些陷害污蔑,勾心斗角的了。傻瓜都能看得出来,就因为她早上离开时同画竹多讲了几句话,有可能窥探到王府里不想让外人知道的机密,那些人便处心积虑想要除掉画竹。
她毫不怀疑,倘若这一次失掉画竹。下一次,失掉的可能就是自己的命了。
她救了画竹一命,又让月逢请来大夫替她看病。画竹伤得不轻,整个背部全是被鞭子打出来的伤痕,密密麻麻,看起来触目惊心的,昏迷了整整三日才清醒过来。
她这一醒,夕瑶也算是彻底了解了兰芷他们为何一定要赶画竹走了。
事情还得从前三任王妃无故去世开始,而画竹则是第一任王妃的陪嫁丫头。
这第一任王妃的来历可不简单,乃相府千金,生得是貌美如,亭亭玉立。入王府时不过十五,与当时以才气满天下的沭王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那个时候先皇还没有去世,太子爷也还好好的,太后则只是一名刚入宫的小嫔妃;那个时候的邺城也没有这般乌烟瘴气,大周的子民真正是户有余粮,家给人足,北边的游牧族也没有这般放肆。
当然,那个时候的沭王身上也没有这么多的流言蜚语。
刚开始两年,这王妃与王爷算是琴瑟和鸣,同德同心,不知羡煞了多少邺城人。
可惜好景不长,就在第三个年头里。不知何故,这平常看似端庄贤淑的二王妃经常是在深更半夜做出一些莫明其妙的事来。
比如脱衣裸奔,大喊大叫勾引王爷,不让他上朝,拉着他出去玩……王爷嫌她烦,整日呆在宫中不回府,这王妃更加放肆,放肆到光天化日之下勾引王府里的下人饮酒作乐……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三个月,终止于王妃的自杀。
然后,便开始有流言传出来。传这二王妃是被二王爷给逼疯的,外加这二王爷平日里行事古怪,少与外人接触,太子爷又在前不久无故身亡……传来传去,便传成了王爷的作风有问题,逼疯了王妃。
当然,这是作为局外人的说法。而作为个中人画竹却完全又是另一种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