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你个混账!你个败类!闫家的败类!”闫老太爷的拐杖不停落下,他也不停地吼。
“爷爷!他是在演戏!”简霏也茫然了,但还是坚持自己的观念,上前,依然心疼闫肃被打,也怕老人家伤了身子。
老人家气喘吁吁,冲拐角处的闫肃吐了一口口水,“你个杂碎!你对得起霏霏吗?!你对得起死去的爹妈吗?!啊?!”
“爷爷,他是在演戏。”
“霏霏,跟爷爷走!”老人心疼地说了句,拉着简霏走,闫肃还蜷缩在拐角处,简霏看着他,于心不忍。
“闫肃!你特么就算对得起这份事业,也对不起我们!”简霏吼,好恨他的责任心!
更恨他对自己的不信任!
天大的任务,跟她说清楚,让她放心不就好了?非要演戏!
“霏霏,人啊,会膨.胀的,早知道,当初就不让他复职了,跟你一起开那个餐厅,多好!”车上,八十多岁的老人,握着她的手,激动地说道。
“爷爷!他真的是要去执行任务的!”
“我打听过了,是真事,那小子有点权力就膨.胀了,跟黑势力勾结……”老人家声音颤抖,咬着牙道,满心愤慨。
简霏不住地摇头,她仍然不信,闫肃真犯罪了……
——
简霏不相信的事,却像真的似的,继续发生着。
居然收到了法院的开庭通知。
她懵了。
看着闫肃戴着手铐,穿着囚服,站在被告席,被审问着,她以为自己在做一场噩梦。
大黑当庭指认是闫肃开枪打伤他的。
接着,还有娱乐场所的女服务员出来,说和闫肃的地下关系已经有两个月,每次都是闫肃告诉她警方的行动,她再转告上级,她还是闫肃的情人。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了!”坐在旁听席的简霏突然爆吼,法官敲着锤子,简霏被法警拉出了法庭。
“我不要听……假的!他们在演戏!”
“肥肥!”刚得到消息的虞希和沈霖渊赶来,看着满脸泪水,靠在墙壁上的简霏,心疼地喊。
他们才知道闫肃犯罪了,第一时间的反应和简霏的一样,不信闫肃会犯罪。
但是,沈霖渊让顾沉漠查了,每个案件都有编号的,演戏不可能演这么逼真的,何况,闫肃一直被关押着。
“三哥!三哥,你关系多,你帮我看看,闫肃他到底怎么了?!我不信他会犯罪!”简霏爬起,抓着沈霖渊的手臂,激动地问。
“霏霏,三哥现在就想帮你教训那个畜生一顿!”沈霖渊沉声道。
简霏的心又凉透了,眼前一片黑暗,她晕了过去。
——
后来的庭审,她没去,只知道闫肃被宣判了,十年有期徒刑。
十年……
简霏足不出户,不吃不喝,每天抱着格格,坐在沙发里,发着呆。
她还像活在了梦里。
门是被沈霖渊撬开的,把快要脱水的简霏抱了出去,送进医院打营养针。
他怕简霏会像当初失恋那样,把自己饿出病来。
何堇尧带着卢浅悠来看她,看到她现在的样子,想到了自个儿犯的错,很后悔用了手段拆散了她和高晔,不然,跟高晔也比跟闫肃好!
“我要见闫肃。”
住进医院三天,她终于开口,已经瘦得只剩下骨头。
“先吃点东西,吃了,我保证让你见到他!”沈霖渊威胁道。
简霏看着面前的食物,伸手要拿,虞希连忙上前,端起粥碗,拿着勺子喂她。
“肥肥,你要振作点……”虞希不懂怎么安慰她,闫肃确实是去坐牢了,他们都查过了,这情况还和沈霖渊当初的不同,闫肃犯罪,是自我膨.胀,是变了心,对简霏也是。
这要简霏如何振作?活着还有什么念想?如果换作是她,也肯定崩溃。
可怕的不是等待,而是生无可恋。
“我不甘心……我还不甘心……我要见他……”简霏哑声道,说完,含了一口粥。
“三哥答应你的事,肯定会做到的,你慢慢吃点。”虞希红着眼劝道,心疼简霏。
她就是表面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看起来很坚强,但心也是玻璃做的,脆弱得很。
为了初恋,她能从一个胖子变成了瘦子,何况是闫肃!
她很怕简霏会撑不下去。
简霏的眼泪,大颗滚落,有的滑到了嘴角,被她咽下了。
又苦又咸的滋味。
“我宁愿相信这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闫肃背叛我了,背叛他的信仰了……”简霏脑子里想着和闫肃曾经的点点滴滴,越想越恨,抓心挠肺的感觉。
一开始,他不理她,很拽的样儿,后来,答应跟她交往了,对她那是百依百顺。
尤其婚后……
“我也不信,但是,事实摆在面前啊……可能,这世界上最难懂的就是人心了……都说,闫大哥是因为当官了,越来越膨.胀,才会这样……”虞希哑声道,她都开始怀疑爱情了。
而简霏,本就是一个被爱情所伤的女人,好不容易从空窗多年里,喜欢上一个男人,等了他那么多年,以为终于修成正果了,结果又被背叛了……
一直怕受伤,到头来,还是受了伤。
沈霖渊把虞希给拉开了,“胡说啥呢!你这是安慰人吗?!”他低声喝斥已经在抹眼泪的小女人。
虞希瞪他,女人就是这样,那么专情的闫肃都能变,她不禁怀疑,眼前的沈霖渊,哪天会不会也会出轨,或者做犯法的事!
沈霖渊严厉地瞪了她一眼,走去简霏跟前,他这个当哥的亲自给她喂饭。
——
闫肃已经被移交到快出京城的一间监狱了。
虽然已经是炎热的夏天,简霏却穿了很多,嫌冷。
单薄的身子,穿着长袖t恤,外面还套着一件牛仔服,在沈霖渊夫妇的陪同下,进了监狱大门。
因为打点了点关系,闫肃跟她不是在一般探视窗口见面的,在类似于办公室的地方,沈霖渊和虞希也进去了。
过了十分钟,才听到金属声。
那是戴着脚镣的犯人走起路来,发出的声音,沉重而压抑,简霏一直垂着头,感觉对方在办公桌对面坐下了。
虞希和沈霖渊已经看到了闫肃,光头,戴着手铐,穿着烟灰色有白条的囚服,囚服胸口有编号。
“三哥、小.美人,你们先出去,我想跟他单独谈谈。”简霏开口,淡淡地说道。
她瘦了。
闫肃的双眼淡淡地扫着对面的女人,一股鼻酸和心酸涌上,他攥紧拳头。
最近爆发的次数越来越多,通常都是被科研人员锁在铁床.上的,不然,他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人伤己的事,镇定剂有副作用,他们不给他用。
沈霖渊和虞希出去了,只剩下他们两人和一名狱警,简霏抬起头,刚好对上闫肃的脸。
瘦削的,黝.黑的脸。
闫肃扬唇,露出一口白牙,“还没把我忘了?十年啊,妹妹,赶紧改嫁吧!我这是为你好!”
他一副很轻松的样子,笑着说道。
“忘了……恨之入骨,会忘了吗?那除非,我死了吧……”简霏淡淡地说道,看着对面的闫肃。
闫肃又笑了,“都一把年纪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女孩似的?”
“闫肃,你真跟那个女人尚过床?”简霏轻声地问,对于她而言,这是最最不甘心的。
闫肃微愣,“当然!还能有假?在外面尝过了野味儿,再回家里……你就……没一点胃口!”
他佯装道。
所以,那晚半途而废,是因为,在外面有人了?
“你那晚没承认在外面有人。”
“傻.瓜,我这次要是没暴露,还一直瞒着你呢。”闫肃讽刺道。
这时,简霏站了起来。
狱警连忙上前要拦着她,“我就想近距离跟他说两句话。”她看向狱警,笑着道。
“小姐,这不可以!我们有规定!”
狱警的话刚说完,简霏已经来到闫肃的跟前了,她捧住了闫肃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