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别石子伦之后,千复已经再无牵挂,二人便就此赶往少林方向。一路上已经耽搁甚多,脚程上还是要加快才是。
睚眦自是要跟着如意走的,可这样一只猛兽随身甚是不妥当,就算它不会随意伤人,但大摇大摆走在街上定会吓坏路人。如意一筹莫展之时,睚眦却是化成了一股黑烟,钻进了如意的袖笼之中。
她捋开袖子,发现手腕上多了一只黑色睚眦的纹身,线条甚是霸道。以此形相随,那便方便多了。
与此同时,大牢里的段云鹤已经醒转了过来,他清楚的记得自己昏厥之前所看到的情景,漫天的大雪和二十八年来念念不忘的她。
一想到当年雪女贤惠得体段云鹤就泣不成声,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他的仕途不见得有多么辉煌,却是牺牲了一生的爱情。
到头来他一无所有。
可这又怪的了谁呢,所有的苦果皆是自己亲手种下。多么苦涩难咽,只有他自己明白。
周身泛起了寒意,墙角的湿潮水渍冻成了冰。斑斑点点的雪降于牢中,他的嘴唇冻的发紫。
雪女现身雪中,二十八年了,她的模样丝毫未变,仍旧是那么冰清玉洁,仍旧是那么容颜绝美,依旧是那身素衣,依旧是那双明目。唯独青丝已成白雪,满头银丝,融了那雪色。
段云鹤哭着扑到她的脚边,拽着她的裙角,空有泪水而无话。
他知道说什么都晚了,即便是千千万万句抱歉都毫无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