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笔架挂了九支云毫,笔尖由细至粗,各不相同。这些个笔皆是人的毛发制成,紫竹为杆,金锭包尾,上还有精细微刻。
妖精们呈了人皮上来,摆到了素燚的巨案之上。
至于如意,妖精们大概猜测主人可能有宠幸之心,便将她让到了高床之上。
如意直挺挺的躺在床上,房中尽是素燚的味道,那股霸道无情冰冷的味道。
这种味道只消一闻,便勾起了如意那剥皮的梦魇,她周身抖着,心中已哀伤至麻木,然那泪水却高山融雪,奔流而下。
女妖精们安排妥当,福了福身子便退下了。
素燚没有理会躺在床上的如意,倒是宽衣解带,将身上那沾着血污的衣服尽数脱下。
他赤着身子,在那张人皮上作画。
一双大手,巧妙无比,执笔而下,那惨色的死皮之上便渐渐有了生气。
描眉画眼,俊而不妖。
在他的手笔之下,人皮原来那副乡野村夫的粗鄙模样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与素燚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极美之人。
这皮画的完美无缺,可素燚却不太满意。
若是仅仅单调的雕琢好像又没什么意思,他抬眼看了一下躺在床上的如意,露出一抹邪笑。
他抬手拿起岸上一个贴了金镶玉的小盒子,打开后却是一只甲虫。
素燚轻柔的在那甲虫身上一点,道了一声“去吧。”,甲虫便震动双翅往如意处飞去。
如意不知道自己躺了多久,高床暖枕的她却感觉不到丝毫的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