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爷眯了眯眼,两只本来也不大的眼睛顿时眯成了一条缝隙。本身吴老爷长得也不是很差,但是也许白顾对吴老爷印象不太好,所以现在怎么看都觉得吴老爷的长相实在是丑绝人寰,不仅丑还猥琐。
白顾往前走了两步,吴老爷不好亲自拦人,只好喊了一声:“秋贤弟!”语气中隐约有点威胁的意思,秋寻尴尬的站起来,犹豫再三:“小白,你给哥一个面子,哥会陪着你去的。”
白顾不可置信的望着秋寻,秋寻撇开视线不敢对着白顾的目光。曾经何时,秋寻做过无数次这样的事情,他们秋家是经商世家,在桌子上应酬,应酬完了陪客人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秋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心里焦急却又不得不做,愧疚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脚都发软,只能用手撑着桌子不让自己坐下去。
白顾只是说来陪吃饭,要腆着脸讨好这个吴老爷,白顾也愿意做。但是吴老爷让白顾陪着去别的地方明显是有其他动机,就算不如白顾想的那般严重,也绝对不会容易到哪里去。白顾不愿意,打从心里不愿意。
既然不愿意,白顾也不想待下去了,她摇了摇头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走了出去。吴老爷冷哼一声,秋寻想追但是最后还是选择了坐下来,给吴老爷倒了杯酒:“吴老爷别生气,这事是我做的不好,等下我陪着吴老爷去柳夜楼,听闻柳夜楼来了几个不错的唱技女子,等会儿我陪着吴老爷去凑凑热闹。”
秋寻好说歹说,吴老爷的脸色才有好。
而此时白顾早已经下了楼,暗骂自己不该来。走到一半脚下像是绊倒了什么东西,白顾整个身体往前一倾,都快要撞到地板上了。
不过白顾没有摔倒在地上,因为有一只手拽住了白顾的腰。白顾惊魂未定的拍着胸口,站直了身体准备道谢,没想到眼前居然是秦殇的脸。秦殇靠在墙壁上看着白顾,一只脚还伸在外面,白顾盯着秦殇的脚看了半天,最后十分无奈:“你干嘛要绊倒我?”
秦殇毫无愧疚之心,反而拍了拍白顾的脸蛋:“走的那么着急,连我都看不见。”白顾摸了摸被打得脸,其实秦殇打的并不是很重,只不过秦殇好像很喜欢打脸的样子,这都什么奇奇怪怪的毛病。
白顾和秦殇并肩而行,白顾一路跟秦殇使劲的抱怨着,把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秦殇没什么反应,只是揽住白顾的肩膀带着她回了青牛村。
事情果然没有解决好,本来被抓走的施工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村民们议论纷纷,可是议论也没什么用,人家回了家该干嘛干嘛。
最难受的要属白顾了,老人家的尸体似乎还在白顾眼前,那么鲜活的一个人就这样吊死在人家的家门口,先不说死不死,就说这份勇气只怕就没什么人能担得起。还有那个女人,死了丈夫现在又死了婆婆,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而现在那个施工头还好好的呆着。
不过这边白顾心伤着,那边那个女人却没什么动静,淡淡定定的每天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她仿佛并不太在意事情能不能够解决,可是白顾却是不相信的。那天女人那么伤心,心里的这道坎怎么可能说过去就过去?
这天半夜,白顾回到房间里,顿时闻到了一股香的味道。白顾推开门进去就看见秦殇正拿着香炉,那香炉原本家里是没有的,估计是秦殇自己买的。香炉里面还有些粉末状的东西,秦殇正拿着勺子将粉末弄均匀,看到白顾回来他只是看了白顾一眼,就继续弄香炉了。
白顾吸了吸鼻子也没有觉得很难受,这香味还在白顾的接受范围之类,而且香味浓厚烟雾倒是不多,只是看到白色的烟雾渺渺升起。
“这是什么呀?”白顾躺在床上询问着秦殇,秦殇弄完之后把香炉盖子盖好,将勺子丢弃在一边:“能够让你安稳的睡觉的。”白顾没觉得自己睡不好啊,但是白顾也没多想。以为秦殇只是因为女人的事情担心自己,所以才会这么做。
白顾龇牙笑了笑:“你连调香都会啊。”调香在这里并不是很多人都会的东西,一般只有异族的人才会,不过偶尔也会有中原人会,看来秦殇就是其中一个。秦殇只是笑了笑,还是那句老话:“都说了我什么都会。”
白顾笑骂了一句自恋便躺在床上睡了,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脑袋有点沉。一双温柔的大手不断的抚摸着白顾的额头,白顾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秦殇坐在旁边看着白顾慢慢的睡过去,确定白顾睡着了之后秦殇才走出去。
——
后山。
“主子,东西已经安排好了。”黑衣人跪在银色面具男人的脚下,男人冷淡的嗯了一声,一眨眼便不见了,黑衣人瞬间也跟着不见了。
柳夜楼是青牛城规模比较大的一间娱乐场所,这样的场所在城市里是相当受欢迎的。这里面几乎是只要你想的到的都可以玩得到,据说里面不少女子都是从别的城市运送过来的,被当做货物一般。
至于柳夜楼的后台没有人知道是谁,只知道能弄来这么多多才多艺并且卖艺不卖身的女人,的确是个牛人。里面的女人的除非自愿跟着你,否则的话是不允许强迫硬来的。不过换句话说,这种地方没钱也是来不了的。
“爷。”今晚柳夜楼也一如往常十分的热闹,柳夜楼的门口突然停下来一辆没有挂上玉牌的马车。马车通体黑色看不出材质,倒是前面的马匹十分精壮,看得出是一匹好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