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都快快快赶紧排队去厕所,我跟你们说今天阵仗可大了去了,来的全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到时候你们一个两个的突然上洗手间缺席给我摆不成阵仗,我这个副总指挥可饶不了你们……”秦芳容催着她们赶紧做事去了。
最后一次定妆完成,化妆师关上笔盖,“搞定!”说完双手撑在她身侧,灿烂地笑着,“姑娘,你是我见过化桃妆最漂亮的新娘。植”
林亦彤倒也不羞涩,艳若桃地笑着,或许人们说得对,相由心生,喜上眉梢之时,看着总是最漂亮的。
“彤彤,来,把外面的衣服先穿上,等婚车来了再脱。”秦芳容拿了略厚的长款衣过来,给她裹上。
“好,”她依言把自己牢牢裹起来,扬起笑脸,“谢谢秦姐。”
“傻丫头,”秦芳容本想点一下她的额头,见她化了妆便停了手,给她摆弄着头发衣服,像自己女儿出嫁一样,嘱咐着,“……这鞋子根有点高,进门如果有门槛的话你跟我说声,或者找身边的哪个人,扶你一下……堕”
“秦姐,叶骁不来吗?”林亦彤总算是想起自己遗漏了什么事。
秦芳容神色一滞,尴尬地笑笑,继续给她理衣服:“说是年末军区事务忙,他又刚升了管官,死都不肯来,你别理他,他过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我自己也该庆幸没跟叶骁发生过什么,否则,秦姐你们一家人照顾我四年恩重如山,我却要拐走你最爱的儿子来以怨报德,那才是我最痛苦的事。”这话,她说得很诚恳。
“你别这么说,”她脸色一变,“彤彤,秦姐从没觉得你哪里不好……”
“我知道,”那漂亮的女子浅笑着,梨涡迷醉动人,“秦姐,叶骁很优秀,真的,以后他找的那个女孩子一定会很幸福。”
“好,”秦芳容笑出来,“今天你最大,我就借你吉言。”
而她,也并非真的能用好或者不好来形容。
因为知道会有一人,不论她褪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把她当做自己来百般疼爱。
化妆师赞叹着收起了化妆包,揩着染在手指上的颜色的时候,似乎也听见了一丝声响,嗡嗡的,在六点多尚未破晓的的凌晨突兀地扫过耳畔,又消失,难道真是她们的错觉不成?
“哎你们看你们看,好像来了!!”一个女孩子站在阳台上,兴奋地朝里面大喊大叫。
一群人也都兴奋地跟着跑了过去,簇拥到阳台上面,不顾清晨冻人的寒气挤在一起,观看那破开清晨的薄雾浩浩荡荡而来的车队——
环形的车道包围着整个清晨生机盎然的小区,蜿蜒地行驶过马路,甚至有军用车在两边浩浩荡荡地护航。
那造势的人,似乎根本就不在意自己到底启用了多大的阵仗,因为单单只是那专属军车上的一抹红,就代表了这浩大声势的意义所在。军徽端端正正地印在车顶,蜿蜒而来排成严整的“一”字,像他的风格,霸气,从容,运筹帷幄,坐拥天下。
阳光破开云层,洒着温暖的晨曦到地面上,姑娘们被这从没见过的场面感染了,眼里闪烁着晶莹的光泽,推着新娘:“快,快,我们快下去啊……亦彤,走了……”
而那走出阳台才愣愣看了一眼的新娘子,被人推着出了门,只来得及看清,那一抹耀眼的军徽。
………………
清晨的寒气,破空而来。
脱掉外套的那一刹是冷的,颈上的那一圈白色的绒却露了出来,头纱缓缓放下,越走出去,就好像越破开黑暗,被光明笼罩。
楼外——
整个公寓蜿蜒的小路都被橄榄绿覆盖,正统的军装穿在一个个挺拔结实的身影上,在她出来的那一瞬,得了统一的号令,“啪!”得一声齐刷刷地敬礼,齐声喊道:“夫、人、好!!”
那阵炙热,足以震颤她脚下的土地。
从墨色悍马车里下来的霍斯然,已经等在那儿,最正统的纯黑色西装,如破晓时从云端走下的神祗,刀削斧凿般的棱角是上帝亲手雕刻,俊美霸气得让人移不开眼。他眸色染了如衣服般的墨,幽然深邃得让人仿佛一眼就被吸走灵魂,看到她的那一瞬,那着实地被震撼到。她头纱半落,七个巧笑嫣然的伴娘跟在后面,跟随左右的人是秦芳容,握着她的手,远远走来,把她交到他手中。
身后,脸红心跳的年轻战士们,腰杆
挺得笔直,正给前来闹接车的邻居们、亲朋好友们派发红包。
见到一个个化了妆美若天仙的伴娘,话都险些说不顺溜。
掌心里落入一只小手,她不爱戴手套,说总有一种进手术室主刀的感觉,她总喜欢真实,哪怕清晨被冻那么一下也没关系。
霍斯然握住,紧紧地握住。
牵过她,浑身肃杀淡然、宽容疼惜的气息也包裹住了她,他眼神迷离深邃,不管不顾地先覆上她的唇,亲吻她,在声势浩大的场面中化解掉她些许的紧张,给她庞大的幸福感,而后,才长臂一收,将她紧紧揽入怀中,直接将人打横抱起!
她伏在他宽阔的环抱里,四周的欢呼声溢入耳畔,震颤了她的心脏。
这一瞬,她天旋地转。
只记得曾经和他唯一一起看过的那个电影,紫霞仙子伤感的梦里,那个愿望终于成真——我的意中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彩祥云,来娶我。
………………
林亦彤不知是怎么度过这一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