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抬眸,颤声说:“你先走……这里我来处理……我知道怎么弄……这人我认识……”
耳边,酒店的警报声已经吱呀吱呀响起来,如果警卫员不赶紧下去就没人替霍斯然摆平那帮保安警察,警卫员点点头跑出去了,云裳扶着墙蹲下来,毫无意识地手抖着捡了几个被摔碎的茶杯碎片,半晌才回过神去看顾景笙。
再怎么样,也不能死人。
她脚步踉跄地过去翻看了下顾景笙的情况,抓起桌上的座机开始打电话,电话接通前她终于缓过来一些了,冷冷看了一眼顾景笙,那股迟来的,却汹涌如涨潮般的快.感却在胸口剧烈冲撞起来,她握着电话,竟笑出声来。
好。
很好。
这一仗虽大胆却依旧赢得漂亮,她受的那一点痛,终于狠狠地还回去了。
*
悍马如风般飚行在回京都的路上。
霍斯然早已没了理智,单手开车,另一只手解开紧闭的领口,明知在没有开暖气的车里那副驾驶座上直裹了一个被单的小女人有多冷,他却不管,凶悍的弯道之间,巨.大的向心力几乎将她甩到车门上,额头狠狠撞上玻璃的声音清晰可见!!
“……”那纤小的身影因痛更清醒了些,裹紧的腿想动一下,却清晰感觉到腿上的粘腻,就像是爱过后残留下来的一样,她小脸煞白,一想到自己竟在婚姻中失.身给顾景笙,她就难受得像被整个海洋淹没包围,呼吸都不能,苍白的小脸扬起,闭眸,看到的只有绝望。
“吱——!!”得一声狠狠的急刹车,有重物发出闷痛的低吟声撞到表盘上。
霍斯然的手已快将方向盘都握断。
身体的痛瞬间延伸到心里,林亦彤抵着红肿的腕清晰感觉到他的不怜惜,痛得钻心,可为什么他却看不出她也一样地难过。
来不及反应就被扯过抱起,到楼上,重重地丢上沙发!
“好,现在到了,”回脚提上门,霍斯然将外套脱下扔掉,一身肃杀可怖的白色衬衫袖口微挽,踢开茶几,将椅子拽到她面前坐下,“现在告诉我,这是怎么发生?今天是第一次,还是开始很久了我却根本就不知道,嗯?”
他眼底猩红点点的颜色,透着受伤困兽特有的神情,只不过更冷。
那纤小的身影艰难撑坐起来,看着他的眼,眸光痛得剧颤,她要怎么才能跟他开口说,这是第一次?
“林亦彤,”霍斯然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拽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直接掐死她,“不要考验的我的耐心,我这次没有杀他不代表我下次不会,你试试。”
她冰冷入骨的小手这才覆上他的大手,眼里的泪不知是窒息还是什么,一个字一个字气若游丝地从她嘴里艰难地吐出来,霍斯然都能清晰感受到她的发抖:“以前没有过……我……没有过……”
霍斯然心里再次被狠狠刺痛一下,冷笑,深眸与她正对:“那这次……”
“我并不知道……”她说话很艰难,在头痛欲裂和滚烫的泪水间一点点回忆,“陆师长给我的名片房卡……我以为没有问题……我不舒服昏过去的时候……景笙明明已经走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何时回来,何时他们又纠缠在一起,发生实质性的关系。
顾景笙的那一句“我不后悔”将她生生打入地狱,她曾幻想过只是误会没有发生的,他真的要了她。
他冷笑更甚,眸色更痛:“你觉得我相信?”
“……”
“林亦彤,我不会不记得你之前打电话跟我说过什么,你们真好,他被误抓,你陪他坐牢,判决下来,你牺牲自己,去救他出狱……”他切齿说着,每说一个字心上就多一个血洞,“你现在要我相信,你们搞在一起纯、属、意、外!”
“你确定不是你自己要跟他上.床!你确定不是他碰你的时候你没有拒绝!!以前再多的人在我面前说三道四我都没有当过真,再多的人骂你我都拿你当个宝!!可现在呢?我现在才明白是我没有看清,你可以在跟着他的时候不忠出.轨,一样可以在跟着我的时候勾三搭四!!!”霍斯然眸色猩红,已经被极度的心痛于暴怒逼到了巅峰,狠狠攥住她的头发起身怒吼,“林亦彤,你这个彻头彻尾的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