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他没必要用这种极端的手段得到你,但是他知道如果放任你跟顾景笙结婚,你将来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所以他那时候才会出手,你懂不懂?”
虽然按照军纪很多事不能说,可依照这个逻辑跟她解释,总没错。
希望她能听。
那小小的人儿却静默了许久都没有说话。
片刻后好像霍斯然已经处理完了事,从璀璨的灯光和人群中走出来,黑眸冷得带血发亮,如地狱罗刹一般,微醺且危险。她看到了,很自觉地小手轻轻推开栏杆,迎着他的方向走去,走到一半却停了。
她回头,眼眶是红的,没哭,整个人却显得很孤独寂寥,像寒风中挺立着的一朵小。
“陆师长,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她说。
“也许是我任性吧,可是……”她吸一口气,凝着宴会厅外朗朗的月色说,“我真的宁愿当初没人逼我,那么无论后果有多惨,我会知道是我自己撞上去的,我自己选的,我不后悔。”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强塞一个结果给我,要我接受,说是为了我好。”她纤眉蹙了一下,像是想把心口那抹剧痛压下去,“实际上,你怎么知道……把痛苦和遗憾建立在我爱过的人之上,再要我兀自去幸福,对我来说,有多好?”
你不是我,你怎么会知道每天我行,我走,我站,我立,每一个被设计好的路上的动作,我摆得多累。
多煎熬?
陆青愕然,直直地盯着她,看着霍斯然从后面走上来,牵过她的小手握住,接着猛然施力拽到自己怀里来,微醺的酒气轻轻喷在她脸上,俯首缓声道:“说完了么?”
她轻轻颤抖,一双水眸却闪烁着乖巧的光芒,柔声说:“完了。”
霍斯然冷笑,扶正她的脸轻声道:“是不是很庆幸我没在大庭广众之下闹起来?我可记得,刚刚叫你你无动于衷。”
她一双水眸不躲不避:“我刚刚只是没想到你会突然过来,没反应过来,如果你给我点时间,我会过去的。”
嗯。
原来是这样。
霍斯然沉吟了两下扣紧她的后颈轻轻吻了下去,没深入只是辗转在她唇上,柔软地触碰,几下之后也没有抬眸看眼前已经目瞪口呆的陆青,哑声道:“老爷子那边我去看过了,那件事下次再谈。先走了。”
陆青反应了半天才知道这话是对他说的。
那纤小的身影被他揽在臂弯里甚是契合,感觉到他喝了酒,她乖巧得再也没多说一句话,只是顺着他的意思往外走,头都不回一下,更不问此刻顾景笙在哪,两人说了什么。外面月光皎洁,霍斯然换了个臂弯搂着她,轻轻揉着她发丝吻她的动作像是在爱抚宠物,陆青这下看得觉得呼吸短促,口干舌燥,抄起酒杯来狠狠灌了几口。
回想起刚刚林亦彤说的话,他头一回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
再想起刚刚他们两个的互动和相处方式,也再次确定有些事不是他这个外人多两句嘴,就能改变和解决的。
……
霍斯然喝得的确够多。
上车时她见他闭了闭眼压了压酒劲就知道,平日里不沾酒,哪怕再大的量也经不起灌太多。钥匙插不进锁眼里,她柔凉的小手伸过去帮忙,却被他扣住,一把扯了往怀里拉过来。中间隔着个储物柜,她疼得轻颤。
霍斯然受了上次的教训,没再使大力,只是揽过她的腰温柔地将她抱过来,一阵幽香,醉人得厉害。
“裙子新买的?”他冷冷扫了一眼,粗噶地问。
她点头。
小手轻轻贴在他腰侧,小声问:“怎么了?”
他无声地冷笑,扫了一眼外面的夜色再回到她身上来:“丑。”
丑得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