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迦叶为难地低头,声音细弱胆怯:“不曾!”
“哼!”慕容君梧冷笑道:“那你无事跑过来做什么?你和金玔都是本宫的随嫁侍女,是最本宫最信任之人,如今金玔已死,本宫特意派你留在后宫照顾涟漪公主,免得她被毒妇所害。你不在宫中侍奉,巴巴跑过来作甚?”
迦叶抬头,伤感地言道:“公主殿下思母成疾,日夜哭泣伤心,所以特意派遣奴婢前来代其探望。望皇后娘娘能手书一封,交给奴婢带回宫去,已解公主思念之情!”
慕容君梧黯然,幽幽地语道:“本宫这个娘亲儿向来是不称职的,平日里对公主关爱甚少。现在落难了方知,真正惦记本宫的还是自己的至亲骨肉。”
迦叶俯首:“娘娘说的极是!”
皇后眸光一转,问道:“暂且不说涟漪了,本宫离开后宫三个月了。且来问你,皇上如今怎么样了?”
迦叶无奈,只好如实禀告:“皇上最近宠爱瑾妃娘娘,就是原先紫宸殿的大宫女昶菁,弄得阖宫上下怨声载道。妃妾们都在念叨娘娘往日的恩惠,心中均盼望着娘娘早日回宫主持大局,莫要让那瑾妃喧宾夺主,欺上瞒下,太多嚣张。”
慕容君梧双眼眯起,面色哀怨地道抱怨道:“本宫何尝不想早早回去,奈何皇上没有召命,若是擅自回宫又是一桩罪过了。都说是一日夫妻百日恩,本宫与皇上做了六年的夫妻,却换不来他半点的仁慈?看来,皇上是想要本宫老死于这形同死水的寺庙中了。”
“娘娘不要说丧气话!”
皇后言道:“所谓墙倒众人推,在后宫肯为本宫说上话的人不多。那慕容美人和慕容宝林如何?她们可能在皇上跟前说上几句话?”
迦叶撇嘴言道:“您就别提那两个无用的废物了,皇上从来不曾多看她们一眼。前几日,瑾妃借着一个以下犯上的缘故,罚慕容美人在石台阶上跪了两个时辰。奴婢瞧她一点点出息都没有,对着瑾妃连连磕头认错,真事丢尽我们慕容家的脸面!”
皇后恨道:“唉,父亲帮着本宫选了两个烂棋子呀!空有一副漂亮皮囊。关键时候,一个都靠不住。本宫还能指望谁去?”
迦叶伤感的言道:“皇后娘娘莫要伤心,慕容大将军正在多方筹划,联络众臣工,力请接娘娘早日回宫。毕竟,您才是天熙朝名正言顺的一国之母,岂能长期居住寺庙?”
慕容君梧目光淡淡,端起了一旁的茶盏浅浅饮着:“罢了吧!皇上对我慕容家的权势颇为忌惮,若是父亲为了我多方奔走,只会更加惹怒皇上,再挂上一个结党营私的罪名,那就是本宫的罪过了。本宫对慕容家了无寸功,岂能再连累了父亲和哥哥们。”
迦叶劝慰道:“娘娘千万不可灰心,您还有涟漪公主呢!公主极为聪慧,每一次见到皇上都会提起思母之情,假以时日定能感动皇上,促成您母女团圆。”
“希望如此吧!”慕容君梧脸色一沉:“我再来问你,那妖妃苏离兮怎么样了?”想到苏离兮,她心中激荡起浓浓的恨意。
“这……”迦叶思虑后言道:“表面上看来像是失宠了,不过据我们安插在沅淑阁的眼线儿来报,皇上似乎常常在夜半探访她!”
“这便是了!”慕容君梧讥讽地言道:“那宫舞伎手段妖媚,心思毒辣,皇帝根本就放不下她。人人都道瑾妃得宠,本宫看他们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你吩咐那些眼线可藏好了,轻易不能露出尾巴来,关键时刻有大用途。”
迦叶劝道:“那舞伎出身的皇贵妃无权无势,娘娘已经为此吃了大亏,何苦再与其纠缠不休?以尊贵美玉击打低溅顽石得不偿失。不如,就此放手吧!”
“你错了!”慕容君梧冷冷言道:“本宫早已和她结下难以化解的仇怨,不是她死、就是我亡。就算本宫想要放手,她也不会轻易饶了本宫和涟漪。只要本宫在皇后的宝座上一天,她便寝食难安,恨不能取而代之。她手中有二皇子,若不除掉,早晚有一天会爬到本宫的头上来耀武扬威。”
慕容君梧站起来,焦灼地来回踱步:“不行、不行,本宫万万不能坐以待毙,要趁她的孩子还没有长大之前除掉她。本宫能容忍后宫所有的妃妾,就是容不下那个歌舞伎出身的溅婢!”
迦叶委屈地叫道:“娘娘,你又想怎么样呀?上一次吃的亏忘记了吗?您若是再去招惹宸贵妃,皇上岂能刚过您?”
慕容君梧停下脚步,语调阴沉:“这段时间,本宫在这里清净修养,将前尘往事仔细思量一番,本宫果真是低估了那舞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哼哼,不过本宫也发现了他们一个致命的弱点。”
迦叶好奇道:“娘娘发现了什么?可不是您的胡乱猜想?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涟漪公主多想想。若是您一直被皇上所厌弃,将来皇帝的皇子和公主越来越多,涟漪公主定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