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王打断了代王的话:“代王兄这般轻信于人,什么江湖人士都推荐给父皇,您如何统领好京城的巡机营?小弟听说你这个月又安排了两个妻舅担任要职,你那两个小舅子是有名的浪荡公子,岂能担当保护京城的重任?”
“你?”代王气恼:“有你这么和二哥讲话的吗?没大没小,成何体统?你将自己的亲信,大量安排进兵部和吏部,占据重要的职位,本王还没有多说什么呢,你便来父皇这里多嘴?”
悦王安庆业则是冷眼旁观,看着两个哥哥争吵不休,心中只盼望他们吵的越凶越好。
“好了、好了……”齐皇不耐烦地言道:“吵什么吵?当着朕的面就这么吵起来了,朕看你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看这些奏折、看看这些奏折,全都是告你们状的折子!”
齐皇将几本奏折狠狠甩到两个儿子的身上:“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一个在京郊大量圈地,焚烧良田,私毁民宅。一个在京城中欺男霸女,弄出人命。一个收受贿赂,结党营私。朕早晚都要被你们几个不孝子活活气死。咳咳、咳咳……”
齐皇伏在龙案上一阵猛咳,双肩上威仪的龙形图案不断颤抖着!
三个儿子急忙跪倒在地,齐声言道:“父皇息怒,儿臣知道错了,父皇保重龙体!”
安太监慌忙给齐皇拍背顺气:“皇上息怒,王爷们儿都还年轻,您好好教导他们便是了!”
齐皇抬头,瞪着一双老眼怒道:“一个、两个的都不争气,朕千辛万苦打下的江山,交给谁才能放心呀?朕看你们就连那天熙的亡国之君杨熠都比不上!”
三个王爷低头不语,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齐皇摆摆手:“今日的议事就到这里吧,罢了、罢了,你们都退下吧!”
三个王爷磕头告辞:“父皇保重,儿臣告退!”
齐皇眼神阴厉,看着儿子们的背影,心中越发烦闷!他这江山来的实在是不容易,暗中筹划了几十年才从杨氏的手中抢过来。如今大局尚且没有安稳,东方和南边的若干个郡州还在其他家族的手中,杨熠小儿聚集十万昶家军盘踞在西北,随时都可能杀回来。
四个儿子分作了三派明争暗斗,大郎武王虽然勇猛无比,只是一味屠杀凶蛮,却不懂安邦治国之道。其它几个儿子都是不成器,大齐国皇太子之位实在是难以定夺!
齐皇叹息道:“朕的这几个儿子,若是有一个能赶上水屹就好了。难道,朕真的要将皇位传给侄子?”
安太监跟随齐皇几十年了,自然知晓他心中矛盾所在,上前言道:“敬王虽好,但是最近也出了一桩子事情,皇上可曾听说敬王府私藏前朝舞伎之事?”
齐皇斜眼看来,缓缓言道:“嗯!朕已经知晓了,敬王昨日进宫禀明一切缘由。那舞伎苏离兮三年之前就与敬王相好,朕当时也在场。舞伎已经怀上安氏的孩子,朕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过多责备水屹!”
安水屹是不可多见的治国安邦良才,齐皇暂时无法离开他!
安太监眼珠一转:“皇上,您真的相信,那舞伎肚子中的孩子是敬王爷的?宫里宫外的谣言很多,大家都传说那孩子是杨熠的……”
齐皇阴沉着一张脸:“若是杨熠的孩子,那就更应该生下来了!”
安太监一惊,心中想不明白,迟疑地看着齐皇:“皇上,您的意思是?”
齐皇冷笑道:“他日杨熠若是敢杀回来,朕的手中有两个人质,岂不更好?到时候将苏舞伎和孩子推开城墙上诛杀,就如同挖了杨熠的心!”
安太监恍然大悟,心中暗暗佩服:“皇上深谋远虑,真是圣明!”
齐皇站起身来,向后宫走去:“既然敬王喜欢,就先养在敬王府中玩吧,不过是一个舞伎。只要在京城中,无论是舞伎还是孩子,都掌握在朕的手中,随时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