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在上,奴婢没有撒谎!”她跪着爬前几步,继续争辩道:“谁人不知苏七品是皇上的爱伎,她只手遮天,心思歹毒。她既然能对季馨子下手,又怎么会将奴婢这条小命放在眼里?”
周萍儿嗵嗵地磕头,呜咽起来:“奴婢当时害怕苏七品的权势厉害,不敢到处声张,怕她派人杀了我灭口,只得眼睁睁看着她逍遥法外。可是这些天来,奴婢无时无刻不内疚害怕,闭上眼睛就能看到季馨子的冤魂。奴婢只得来求娘娘做主,求娘娘救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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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离兮百口莫辩,只觉得自己浑身冰凉一片儿。那一夜场面混乱,宫舞伎们急匆匆换装,谁也不知道毒杀季馨子的人如何混了进来?如今,全部都诬陷在自己的身上……
一个宫女走进殿内,双手捧着一个托盘,里面呈放的一个小纸包。
她跪下言道:“启禀娘娘,奴婢奉命搜查沅淑阁,在苏离兮的衣柜中搜到了此物。刚才经过太医的辨认,正是季馨子中毒身亡的毒药!”
另一个宫女接过托盘,端过来给贞妃看。她只瞥了一眼,便用手帕子捂住了口鼻:“好啊、毒药也找到了。苏离兮,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就算皇上在此,也不能继续袒护你这个妖女!”
苏离兮面色苍白,却带着不屈的冷毅之色:“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娘娘在后宫里权大势大,既然早早把一切都准备好了,苏离兮一个人又能如何?”
“哼,不要脸的东西!”贞妃暗暗恼羞成怒:“你身为一个奴婢,却在后宫跋扈嚣张。今天本宫若是不惩治你,明天你就敢毒害嫔妃们了。”
早就看这个奴婢不顺眼了,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岂能容她逃掉?
一个负责记录的宫女,将写好的证词端上来:“娘娘,苏离兮下毒杀人的过程都写好了,只等她画押认罪了!”
“拿给她画押!”贞妃指了指苏离兮。只等这奴婢自己亲口承认杀人,皇帝表哥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宫女将证词送到苏离兮面前,她冷冷看了一眼,转过头去:“公道自在人心,事实早晚都会水落石出。你们栽赃陷害,我心中不服更不会画押!”
苏离兮眸子中便尽是冷意,虽然跪在那里,浑身散发着白梅清傲之气。
“溅人,事实摆在眼睛,你还敢狡辩。敬酒不吃吃罚酒!”贞妃将一个茶碗摔倒地上:“天熙宫容不得你这样的蛇蝎妖媚!”
贞妃看到苏离兮微微露出来的精致锁骨,还有因呼吸一起一伏的过分圆润饱满,心中觉得更要恶心厌恶起来。这个不要脸的舞伎,平日里就是如此勾-引皇帝的吧?自从这溅人得宠以后,皇帝表哥就再也没有临幸过自己一次。
贞妃满是阴厉和狠戾之色,从牙缝中硬生生挤出来几句话:“这舞伎顽固不化,诡计多端。看来,不用刑是不行了。来人,上拶指之刑!”
早就在宫门外等候的几个执行嬷嬷,端着刑具走进殿来。苏离兮看了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冷颤。那拶指的刑具为五根圆木,长约七寸左右,木根径圆各五分。中间贯穿着粗糙的细绳。
左右两个宫女抓住苏离兮的双手,执行嬷嬷将拶指刑具夹住她的手指。
那宫女劝道:“苏七品,证据确凿,早晚都是要认的。您还是直接认罪吧,何必忍受这些皮肉之苦。”
看着夹在木棍之中的细白手指,苏离兮心中真的很害怕。但是,她若是乖乖画押,便等于承认自己是杀人犯。不,她不能屈服。
“你们想屈打成招?”苏离兮黑沉沉的眼睛盯着贞妃:“我没有杀人!”
“用刑……”贞妃眸光如冰!
执行嬷嬷抓住刑具向两边扯起……
“啊……”苏离兮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十指连心之痛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