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已记不得儿子的模样了。
灵徽到底还是哭了一场,第二日起来精神就不太好,惯常要去早市买菜蔬和鸡蛋的,却也没有出门去。
而小阿姨出去买菜回来神秘兮兮的告诉她,有几个人总在她们院子外打转,灵徽赶紧的一问模样,却正和她遇上那几个差不离。
灵徽夜里忧思难寐,接着又添了这一桩心事,她不知道这些人到底是谁手下的,或许是林漠,也或许是梁冰……她不怕自己有危险,她担心的只是女儿。
灵徽病了溲。
连着三日,灵徽都闭门不出,那小阿姨却出来买了草药回去。
阿寻的同伴立时就去告诉了阿寻知道,他顾不得收拾还在晾晒的草药,就那样急急慌慌的跑到了灵徽的院子外。
院子门虚掩着,小阿姨正在院子里熬草药,阿寻推开门进去,一张微黑的脸上满是汗珠子,“灵徽,她病了吗?恧”
房间里,念希的哭声忽然就响了起来,阿寻只觉得自己心口针刺一样疼了起来,他顾不得其他,抬脚就进了屋子。
灵徽烧的脸色绯红半躺在床上,念希似乎是睡醒了,不见妈妈抱,就委屈的哭了起来。
一见到人进来,立刻就咿咿呀呀的挥动着小手,似乎是喊着阿寻过来抱她。
小阿姨急急忙忙追过来,想要阻拦他进去,阿寻却已经有些笨拙的抱起了念希。
念希立时就不哭了,白胖的小手伸出来去抓阿寻帽子上的流苏坠饰,咯咯笑个不停。
阿寻的面色忍不住的就温柔了下来,不管念希怎么拉他扯他,手劲没个轻重抓痛了他的头发,他也不推开她,只是抱紧了那香软的小身子。
灵徽睁了眼,身上没有力气,嗓子也烧的难受,小阿姨端了汤药进来,一口一口喂她喝下去,药苦的她几乎要吐出来,却为了女儿,也得强撑着喝下去。
“你去抱念希。”
灵徽交代了小阿姨一句,小阿姨放下药碗就去抱念希,念希还有些不高兴,拉着阿寻脖子上挂的银锁不肯放手。
阿寻干脆将那锁取了下来,念希抓住了银锁,笑的心满意足,任由小阿姨把她抱了出去。
“你怎么病了……”
阿寻有些不敢看她,却又担心的忍不住去看她,只觉得她比那一日见到时更瘦了一些,忍不住就握了握掌心。
“不过是小感冒,没什么大碍。”
他到底是一片善意上门来,灵徽也不能直接赶他走。
“我,我家里晾晒的好草药,全是我阿娘上山采来的,你别去药铺里买,我下午再给你送来……”
英俊的少年,就算是关心着喜欢的女孩儿,也紧张的手足无措。
灵徽的心就又软了软,可再这样下去,该怎么办?
接受了他的好意,再说出难听拒绝的话就更难,有了第一次,就有接下来的无数次,小镇人少,丁点事就传的沸沸扬扬,虽然没人乱嚼舌头,可对阿寻也不好。
灵徽又不是不知道,阿寻这般的好相貌,又踏实肯干,他家里只有一个阿娘,是采摘药材的好手,人又出了名的和气,多少姑娘眼巴巴想要嫁阿寻呢。
若因为她给耽搁了……
“多谢你好意,只是不用了。”
阿寻满脸的期盼,立时就变成了黯然,她不怎么开口说话,神色也是淡淡的。
阿寻知道,若是她心里也有他,必然不会是这般的情态。
他又不是毛头小子,镇上的漂亮姑娘们见了他就扔手帕的扔荷包的,眼睛火辣辣的看着他,双颊也飞了红,那才是喜欢。
可她这样淡淡的,说话也有一搭无一搭,阿寻知道,她是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