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问都不问我一句?”
赵景予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体验,仿佛是寒冬腊月的天,被人兜头浇了一盆冰水,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无不透着彻骨的冷。
他心心念念想着的人,他装在心里捧在手里的人,对他却连根本的信任都没有。
是,他知道他曾经对不住她,他罪孽深重,可他的改变,她都不瞧在眼里?
但凡她问一句,给他个解释的机会,而不是这样一开口,就给他安一个“杀人灭口”的罪名,他又哪里会这样难受?
岑安觉得身上累的很,可更累的,却是心。
他这样的人物,到哪里都是打眼的焦点,难道要她一辈子防着外面的女人想要上位?
齐大非偶,古人诚不欺我,只是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如今自己陷了进去,想要抽身而出,又谈何容易?
岑安向来都是天塌下来都不怕的性子,再大的事,她吃饱喝足睡上一觉也就抛在了脑后,可这一次,却怎么都无法提起精神来。
他的逼问,她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觉得头疼,身上也不舒服,只想回去家中躺在床上,蒙着被子睡上一觉,什么都不要去想的好。
她闭了眼不肯开口,赵景予咬着牙连连点头:“好,好好,我让她好好儿的把孩子生下来,到那时再瞧瞧,这孩子是不是我赵景予的种!”
岑安倏然的睁开眼来,面前映出他的脸,却是面色都煞白了,那一双眼却是血红的,他显然是气的狠了,整个人都似乎在隐隐颤抖,岑安心里不由得软了一下,“赵景予……”
他却惨淡一笑,转过身去,岑安瞧着他走到赵成面前,不知说了什么,赵成一副吃惊不已的神情,好半天才勉强点了点头。
他再折身回来,却没有上她坐着的这一辆车子。
岑安隔着窗子,看着他一步一步缓缓走远。
那一道挺拔的黑色身影,渐渐的融入飞雪之中,竟是瞧不到了。
她觉得脸上湿漉漉的,抬手一摸,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流了满脸的泪了。
安然再不曾想到事情竟会有转机,赵景予要她安安生生的生下孩子不提,竟然还要安母来照应她。
她那天昏了过去,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可心里想着,大约是岑安和他闹了吧,不然,他怎么会转了心意呢?
说不定,他以后还会过来……
安然心里突突跳了几下,若是他能来几次,那就好了,两人做不得正头夫妻,但也长长久久的在一处,再有个儿子……
安然心里想的都是好事儿,可自那一日见过赵景予之后,她却再也未曾和他见过面。
岑安也连着有小半个月没有见过赵景予了。
她住在家里,他就住在公司,只是,人没有露面,可吃的穿的用的,补品,小孩子物品,却是源源不断的往家里送。
他不送还好,送了岑安反而更难过。
心里也是有点后悔的,若是那天问他一句……
可,怎么问呢?
他人一来,急火火的就要把安然给弄死,她心里真是凉的透了,他又可曾给她一句解释呢?
他那样的做法,要她不想歪都不行。
他不回来,她也不会去见他,瞧着他那天脸色,她心里也犹疑,这事儿八成还有蹊跷,可万一是真的呢,万一他是被算计了呢?
安然总是真实存在的,孩子也是真切在肚子里的,她又怎么能自己过去这一道坎儿呢?
不回来也好,大家都静一静,她正是心乱如麻,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
是要继续走下去,还是回头呢?
岑安心里也没个决断,只是晚上躺在床上,一闭上眼,就想到安然念着景予景予的样子,心里酸的就想哭。
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矫情了呢?
连她自己都讨厌自己动不动就掉眼泪的样子。
---题外话---安然孩子生下来是好事儿啊,反正不是赵禽兽的,到时候安然脸色就精彩了,过去这一次,咱们安安就该相信禽兽对她是真
爱了,谁让禽兽不会说甜言蜜语呢,小禽兽慕安快出来了!安安的故事,也要结局了,怎么说着说着,就感觉心酸了呢。
有始有终吧,希望安安的有个好的开始,也有个好的结束,八月最后几天,大家有票的不要忘记支持安安和禽兽,下个月,可能就是另外一段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