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掩着嘴,仍在咳嗽着,听到门开的声音,眸子却猝然的亮了,他又咳嗽了几声,方才勉强忍住,看向她:“把你吵醒了?尽”
岑安的心窝里,立刻就盈满了酸楚。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转过了身去。
赵景予迟疑了一下,却还是走了进来。
他打量着她的屋子,小小的一间,在角落里用一个柜子隔开,摆了小小的燃气灶,就是她做饭的地方。
另一边,是一张不大的单人床,其余,除了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了丰。
赵景予藏在袖中的手,蓦地紧了紧,想到这么久来,她就生活在这种地方,他仿佛心脏被谁撕扯着一样疼的厉害。
“你在这里住了多久。”
他干巴巴的一句问,岑安哪里听得出来异样,随口答道:“也没有很久,伤好后我来找师兄,为了方便看他,才租的。”
他一下扣住了她的手腕,眸光骤地烧灼起来,上上下下看她:“伤到了哪里?”
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到最后的尾音处,甚至在隐隐颤抖,岑安飞快的抬眸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腿断了。”
她说的很平淡,他的眼眶却一下热了起来:“对不起。”
他轻轻抱住她,手臂却一点点的收紧:“对不起,岑安。”
她倒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已经好了,我现在不是好好儿的。”
她越是轻描淡写,他却越是难受,可他是男人,有些脆弱的情绪,他不想表达出来给她看到。
“坐吧。”
岑安指了指椅子,给他倒了一杯热水。
赵景予却没有坐,“你去床上。”
岑安一愣,转而却是目光里含了戒备:“赵景予……”
“你穿的太少。”
赵景予指了指她只穿着睡裤的腿,岑安这才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她脸色微微有点发红,赶忙转身坐在床上拉起被子盖住了自己。
“除了腿,还有没有哪里伤到?”
赵景予把椅子拉到了她的床边,轻声询问。
岑安垂着眼眸,眸光却落在他修长的手指上,“脸上划了一道……”
她话还没说完,赵景予已经轻轻撩开了她的刘海,岑安一怔,下意识的想要缩回去,可他的手指,却已经轻轻抚在了她的疤痕处。
“还疼吗?”
他的心刺痛的难受,她皮肤白,从前更是娇嫩的一点的瑕疵都没有,可现在,那眉梢眼角处,却多了这样长长一道。
都这么久了,却还是明显的一道粉色疤痕。
岑安倒是笑了:“早就不疼了。”
都这么久了,怎么可能还疼呢?
他不再说话,却眸光微垂,唇角绷紧,不知在想些什么。
岑安也沉默,却又觉得恍然若梦一样,忍不住的唏嘘。
谁能想到呢,他们俩还有这样的时刻。
“你不是……在监狱吗?”
岑安忽而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询问,她想,他也没这么快出来的吧。
“发生了一点意外,减了刑,然后……”
他想了想,还是把生病的事给隐瞒了。
“这不是因为你要离婚吗?我就只能想办法出来了。”
说完,自己却也觉得有些不对劲儿,干咳了一声,扭过脸去。
岑安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低着头,手指头绞来绞去的,心里却乱糟糟起来。
一忽儿是宋月出那天说的话,一忽儿却又是他方才在小区门口,抱着自己的那一个吻。
他,难道,真的如宋月出所说的那样……
“岑安。”
赵景予却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递给她,岑安接过来一瞧,却是她签好字的离婚协议,她有些狐疑,抬起头来。
赵景予紧紧
盯着她的眼瞳,“这是什么?”
岑安下意识的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是她签名字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