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炟转身走开,傅晚晴只好放了他的头发,第一次,触到他的发丝,可惜二人似乎早已经走在不同的轨迹上,而且这一生,都再也走不到同一条轨迹上。
傅晚晴的眼眸里现出一抹莫名的怨毒和悲伤。
她又往前走了两步,道:“其实河道之事,太好解决了。本来万事,都可以以经济来解决,比如下游的为了得到水源,自可向上游缴费,只要价格谈得合适,倒也不施为一个办法。只是这样的解决办法,想必你我朝圣君早已经交涉过,却没有成功。”
曹炟不知道她说这些到底有什么意思,只是看着她道:“傅皇后英明,你说的很对。但是夏炚不会同意这样做,或许说根本不缺这些钱。”
傅晚晴道:“是的,所以这唯一的解决之道也被否定了。如今能够改变他的主意的,恐怕就只有我了。溲”
“你能改变他的主意?”曹炟其实是持着怀疑的态度的。
“你不信我也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就是你唯一的机会。若你错过了这个机会,而真的被迫放弃五城,这对于你的百姓和你的臣子来说,无疑都是巨大的打击,你将永远屈居于夏炚之下。”
“你有什么要求?”曹炟问道恧。
“曹炟,你果然聪明,为什么你的聪明从不肯放在我的身上?”傅晚晴语气悲伤地道。
曹炟皱了皱眉头,不说话。
傅晚晴又道:“听说,你宫里来了一位客人,是陈留王的女儿,叫尉迟靖。”
“傅皇后的消息当真灵通。”曹炟道。
“我还听说,这位尉迟靖,居然与安歌长得一模一样。”傅晚晴又道。
“只是略有类似。”曹炟答。
尉迟靖嫣然一笑,“那么我还真有个要求,我希望你能把她交给我带走,只要你把她交给我了,那么河道水源的问题,就一定能解决。”
“你带她走?为什么?你想要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你就不必知道了,我只知道,夏炚以我这样一个弱女子的姻缘,换来邾国大部分旧臣的归顺。而和帝你现在以一个叛军之女,换取五城,一点都不是过份之举,你的国人知道了,也只会赞你英明。”傅晚晴说到这里,得意地看着曹炟,她觉得曹炟一定会答应的。
没想到曹炟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话,“邾国有负陈留王,不能再有负于他的后人。朕不能再以陈留王之女换得任何利益。傅皇后,这场交易不成。若你执意如此便当今日这席话没有说吧。”
见傅晚晴在发呆,曹炟又道:“还有,后宫不得干政,你与我的谈话若被夏炚知道了,只怕后患无穷。傅皇后还请好自为之。”
说完曹炟便向身边人命令道:“送傅皇后回寝宫。”
之后,便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了。
傅晚晴看着他的背景,唇角浮上冷凝。
再说尉迟靖,病得迷迷糊糊,这半日了还在继续睡,一直有种风铃声在响子里铃铃地响着,令她极度不安。
恍然间仿若看到了另一个自己,站在高山瀑布之前,整个身影瘦肖而坚毅,她走过去,拍那女子的身影,转过脸来,却与她长着一模一样的脸,乍然吓得惊叫起来,然而人病得极重,虽梦里怕急,现实中不过是模糊几句呢喃。
上官夜看得很是心痛,连声唤着她的名字,却不见她醒来。而尉迟靖依旧沉浸在梦里的世界里,仿若明白了,那与自己相貌一样的,不过是另一个自己,于是心情很是轻松,不断地问,“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我所有的记忆里,好像就只有我和那些要杀我的人,为什么我的生命要这样的残忍?”
那女子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忽然展开一个卷轴,放在她的面前,那是一张地图,这张地图与之前曹炟让她看的那张是一模一样的。
女子柔夷指到一处地方,靠近手指的地方写着宛城二字。
尉迟靖不明白,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