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
……
又过了好一会儿,从另一个方向的芦苇荡里走出七八个人,看样子也是搜寻无果,回来休息的。在他们进入小屋子前,曹炟将走的最慢的那个抓进了芦苇丛中,匕首就抵在他的脖颈之上,冷声问道:“暗号什么?”
那人感觉得到刀峰逼入皮肤的危险,马上道:“寻七八马,走九十里路。”
“就这样?”
“就是这样,您放过我吧。”那人求道。
曹炟却撤刀用手,将那人的脑袋狠狠一拧,只听得嚓嚓两声,那人抽蓄两下便不动了,曹炟将那人往芦苇丛深处拉了一段,这才道:“尉迟姑娘,你穿上他的衣裳。”
尉迟靖倒也明白他的意思,这时也不避及什么,当真
就把曹炟递来的衣裳拿过,躲在芦苇后面换了,再出来时,已经是满身黑衣。曹炟本来就穿着黑色的衣裳,这时将腰间一束,从下摆撕了条布出来将满头白发束起,乍看起来,与那些黑衣人的服饰很相似了。
曹炟早就记住了那些人进入小矮屋时所走的路和步数,这时候照猫画虎,还当真一切顺利地摸到了小矮屋内,只见小屋内果然什么都没有,仅仅能够让人进入罢了,曹炟道:“寻七八马,走九十里路。”
只听得隐隐的隆隆声作响,小矮屋的地下青砖缓缓撤去,出现了一条非常宽阔的阶梯,阶梯两旁有人看守,他们粗粗地扫了尉迟靖和曹炟一眼,便又低下了头,毕竟到了这个时候,正是人很疲累的时候。
尉迟靖和曹炟顺利地进入了这个巨大的地下秘密基地。
入目是一条很窄的地道,地道两旁可有数间屋子,此时每间屋子都房门紧闭,二人走走停停,实不知上官夜和侍卫到底被关在哪个房间里。内里的光照就靠墙壁上的油灯,若是长年生活在这种光线里,肯定会疯的。
二人再往前走了一会儿,忽然见到两个带着面具的黑衣人从门里走出来,边走边道:“这个人的骨头很硬啊,刑还是有些浅了,先休息片刻,一会儿再继续加刑,要我说,不如干脆杀了他好了,都已经成了这个模样,还能指望他说出什么来呢?”
这二人说着走向另外一个方向的地步,只是略略往曹炟和尉迟靖看了眼而已。
曹炟和尉迟靖走到那两个人刚才出来的门前,仔细往里头听,似乎是静悄悄的,曹炟推了推门,门居然并没有锁。
二人闪身入内。
里头黑洞洞的,曹炟打亮了火折子,尉迟靖轻声问道:“是上官吗?你还好吗?”
没人回答,这时火折子也终于亮了,入目是一面装着刑架的墙壁,刑架上呈大字刑绑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虽然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从衣饰和身形看,绝不会是上官夜。
尉迟靖道:“被关到这种地方受折磨,想必是个好人。”
曹炟可不同意尉迟靖的说法,谁说被坏人欺负的就是好人?说不定是更坏的人。
所以他只是随手捡起地上的一节松枝,挑开那人的头发。
借着火光,他觉得这人有几分面熟,心中微微一动,再将他的下巴撑起了些,仔细观察,只见这人双目微睁,然而目中无光,面色发青,唇色发紫,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僵尸。
但是曹炟还是认出了他,不由眉头微蹙。
尉迟靖一看不是上官夜就已经失望了,见曹炟满脸犹疑,问道:“你认识这个人?”
曹炟点点头,这个人他的确认识,他是安歌的师兄,便是曾经在君山大阵中落入地下之水的代宏文,实在没有想到他居然还活着。而且不知怎么地居然落到了淳于光的手中,这实在是令人不解。
“走吧,先看看这里是做什么的。”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决定先不救代宏文。
二人尚未从房间里出来,就又有两人走了进来,见到他们笑了笑,“呵,这么晚了,兄弟们倒有兴致来看他,想必今日大家都郁闷得很。”这人说笑着,竟然就拿了一根针钢,狠狠地刺入到代宏文的胳膊上,只见代闷哼了声,微微地擅抖了下,便麻木地低下了头。
尉迟靖喂了声,“他快死了,你怎么还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