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人影出现在街道之上,身后还悄无声息地跟随着七八个杀手。
这一行人出现,本来萧瑟的街道更加阴风阵阵。
他们手里有几十份名单,此时便按照这个名单,一户一户的闯。
领头之人面色阴郁,容貌却是英俊,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眉心出现了一点红色,眸子里戾气乍现。却正是久未出现的乌弋山。乌弋山被软禁宫内做为质子后,行动一直受到皇帝的亲自监管,若没有特定的腰牌,绝不能让他从那个院落里出来,今日之所以他能出来,是因为安歌。
安歌在替曹煜挡剑的时候,紧紧地扑在曹煜的身上,当曹煜在试探她对他是否忠诚的时候,她正趁那个机会摘去了曹煜的贴身腰牌。
她拿了这腰牌,到了关押乌弋山的地方,与他做了一笔交易丰。
之后,乌弋山从宫里溜了出来,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他曾经的得力属下,是安歌把鹰型戒子交给夏炚之前,用以戒子为信,找回了这几个人,在宫外等待着他。
今夜,乌弋山要做件大事。
苍茫的夜色中,乌弋山等人的身影如幽灵,又如黑色的剑峰,于安阳城中奔跑……
而在这个时候,皇帝终于发现自己丢了腰牌。
连忙派人去到乌弋山所居的荷院,没有见到乌弋山,却是安歌拿着曾经他发给她的铁卷丹书等在院子里。见他进来,她目光盈盈地看向他,曹煜似乎有点明白什么了,仍然不解地问:“是你,放了他?”
“我没有放了他,我只是让他去替我办一件事,他会回来的。”
“办什么事?”
“皇上明天就会知道了。”安歌说的理所当然,甚至还有些狡洁的语气,然而曹煜的脸却仿佛千年的冰山,寒寒的冷意令在场其他人都打了个寒战。
他猛地扶住了安歌的双肩,低吼道:“你太大胆了!你可知你放走的是什么人?若他如猛虎归山,不再回来,又该如何?”
安歌笃定地道:“他一定会回来。”
“你太放肆了!朕把你惯坏了!”
安歌的眼眸里蓦然染上一层薄泪,“皇上,你弄疼我了。”
曹煜额角的青筋都气出来了,这时候努力地控制着自己,深吸了口气,放过了安歌,下令道:“去,把乌弋山给我抓回来。”
“皇上,若今夜你抓了他回来,那明日立后之事,群臣必将反对,你我便永远不能真正的在一起了!”
“你放他出去,与此事有关?”
安歌郑重地点点头,又道:“请皇上信微臣一次,就好似当年信沈婥一样。”
“你让朕信你,可你——”
“他明早一定会回来,而且会带给皇上礼物。”
其实曹煜心里清楚,如果乌弋山真的跑了,以乌弋山的功夫,就像鱼入大海,再想找回来简直不可能。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如就卖了安歌这个面子,当下气呼呼地坐下来,“朕今夜就在这里等着他。”
安歌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皇上,我这样做都是为了我和你。”
曹煜见她难得温柔,又想到自认识她开始,她很少做那种没头没脑的事情,当下决定还是相信她一次。但是又暗暗地给庞鹰使了个眼色,庞鹰立刻明白了,这次只要乌弋山敢回来,立刻将他杀了。
然而安歌已经看到主仆二人之间的交流,此时拿出那丹书铁券,“皇上,求您饶乌弋山一命。”
“你——”曹煜真的有些生气了。
安歌不再多说什么,只将丹书铁券举过头顶。
曹煜收了丹书铁券,终是道:“好,饶他一命!”
“安歌,你知道朕不舍得对你怎么样,你这是欺负朕。”
安歌妩媚一笑,“皇上,若此时安歌是欺负皇上,乃是因为安歌还不是皇上的女人。等我们成亲后,皇上可是要欺负安歌一辈子的。”
曹煜笑着刮了下她的鼻子,“安歌,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他说着忽然抬起安歌的下巴,发泄似地吻住了安歌的唇,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儿才放开,却是曹煜的唇被安歌咬破了,曹煜并不介意,只是尝着这血的味道,目光复杂地看着安歌。
“皇上,微臣说过,微臣要是嫁给皇上时,也是皇上只有微臣这一个女人的时候。”
曹煜抹了抹唇上的血迹,正襟危坐,抬眸看着天上的月亮。
“安歌,你知道朕这些年,多么的寂寞吗?”
“皇上身边有这么多人陪,怎么会寂寞。”
“只有婥儿,她才知道朕当年为了登上皇位,用了多少的聪胆才智,只有她目睹了朕最具风采的几年,也只有她才会与朕有共同的话题。若想身居高位,这条路不好走,她与朕一路走来,很多事只有她知,我知。”
“皇上,我现在就陪在您的身边。我即知道你曾经的事,也知道您现在的事,您现在是
不是不觉得寂寞了?”
“那你给朕说说,当初你为何会一眼看到我?”
“只为安静。你那样的安静。却那样的与众不同。你静静的站在那里,却如同遗世独立的谪仙。我从你的眼睛里看到了野心,一种真正强大的野心,我以为这种野心是我所需要的,因为师父说过,只有有野心的男人,才能成就一番事业。然而我没想到的是,为了成全你的野心,你可以选择牺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