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你在想什么?”伶儿迎着阳光,微笑地问道。
“你叫我的名字,那么我也叫一声你的名字可好?”安歌笑着道。
伶儿捂着唇轻笑起来,“看来我们两个太清闲无聊了……”她坐在镜子前继续打扮,“你叫吧。”
安歌紧紧地着镜子里的她,不知道为什么,喉头有点发紧。
倒是伶儿又笑了起来,“怎么了?叫不出来?”
“伶儿。”一声很轻却很笃定的呼唤,自安歌的唇中溢出。
唤出来她像是轻松了许多,她刚才真想唤一声“巩素衣”,看看伶儿到底会是何反应
。不过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此事不能操之过急,如今一切看似风平浪静,事实上暴风雨早已经掀起,一个不小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几日的交情又算什么呢?
伶儿倒是大大方方在应了声,回眸冲着她笑了笑。
安歌到了她的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梳子,替她梳头,“伶儿,你那天是不是见识了我先人而知其事的本领?”
“对了,我答应过你,若你说中了,想办法送你出樱楚馆。”
“不不不,不用急,我现在反而觉得,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无亲无故,出去了说不定会饿死街头。不如就在你的身边,跟着你混吃混喝满好的。”
伶儿从镜子里观察着她的神情,疑惑道:“安歌,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自是真话。”她害怕继续说下去,伶儿会怀疑她留下来另有目的,连忙转了话风,“其实我是想说,我以前就是靠这个本事混饭吃,于观人面、风水八字,相当有研究,如果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倒可以替你看看八字,看你什么时候能嫁个好丈夫。”
伶儿的脸倏地红了,娇嗔地道:“安歌,你胡说什么呢?”
“那你到底想不想预知自已的未来呀?”安歌的语气中带着引诱。
伶儿羞涩地笑了笑,道:“我身边即有这样的大能人,不算算岂不是可惜了。倒是昨儿金妈妈还说今儿带我去庙里求个好签当作我在樱楚馆开堂的好彩头。”说到这里却又叹了口气,“其实我未来的命运已经可以预见了,女子的命运始终不能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虽然如此说着,还是拿来笔,给安歌写下了自己的八字。
安歌看了眼,便发现此八字与曹炟所给的八字果然一样,心中微微震动,把昨夜里就此八字对曹炟说的话,她又给伶儿说了一遍,不过是隐瞒了她活不过十八岁那一条。
之后,安歌就有点魂不守舍,毕竟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在不久的将来就会死亡,那种心情也是相当不美的。
伶儿却似没有发现她的异样,对于安歌能如此精准地说出她的过去,她还是很佩服,正想说些什么,金妈妈已经亲自来唤她,让她去庙里求签。但是不许安歌出去,让她留在这里。
安歌也不闹,乖乖地留下了。
好在没过一两个时辰,伶儿就又回来了,拿签给安歌看,笑道:“果然是好签,金妈妈说今晚我定会是整个安阳城最值钱的女子。”
安歌看那签文是“鱼沉雁杳信自稀,望断关山不见回。相逢自在寅申日,子母堂前笑嘻嘻。”
却是第三签的中平,算不上是好签,前面两句更透着凄凉、绝断之意。不过想来那解签文之人,自是知道金妈妈的意思,带樱楚馆的女子去求签,求的不过是个好意头,因此解签的时候定是只解了后面一句。
伶儿心情很好,安歌不会不识趣的去破坏,只问道:“是今晚吗?今晚就要开堂了吗?”
伶儿点点头,“金妈妈已经等不及了,今天邀了好多贵人来,若我拒绝,金妈妈也是无法向他们交待。”
之后,伶儿便没有时间再与安歌聊天儿了,又是香汤沐浴,又是挑选衣裳,又是绾发钗钗,吃饭时也有严格的控制,不但是不让吃饱,而且吃的东西竟都是鲜儿制成的素饼等物,喝的也都是能够口吐吩芳的甘甜之物,为的就是在晚上的时候,大家能看到一个倾国倾城,如不食人间烟火,混身都是淡淡香气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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