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雪眠觉得有些熟，又有些陌生。

她读不懂他那句话后的笑是什么意思。

只有江湛北自己明白。

他佯装淡定的笑意之下，一颗心正备受着撕扯和苦涩的折磨。

两人似乎对视了好久，他问她：“看够了没？”

她点点头。

“还是……想不起来。”

“……”

“如果你想要……让我记起你，可能要等……很长很长……的时间。”

江湛北凝视着宋雪眠纯净如水的一双灵动黑眸，他不知道她是在惩罚他，还是在讲真心的。

只是用这么淡淡纯纯，带着点嘶哑和困难的声音就让他品味到遍体鳞伤，体无完肤的痛是多么的残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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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来兴许也是种幸福，就当作人生重新开始，储存的都是被宠爱的记忆，对，也许真的就是这样更好。”

江湛北像是在回应宋雪眠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又或者是自我警告。

宋雪眠微微偏着头，他总是说她听不太懂得话。

她说话很费力，会很痛。

所以她不打算再讲话了。

“我需要……休息。”

简单的突出几个字，她的意思是，她想要和他单独见面的时间已经结束。

江湛北和任何人的相处模式，都是由他主导，他想见，对方就得见，他不想见，对方就得立刻消失。

但在与宋雪眠的世界里。

她拥有颠覆他所有原则的魔力，他只能乖乖当被动的那一个，却也甘愿被她拒绝。

宋雪眠甚至都没有留恋的多看他一眼。

她倦意地合上眼。

如同一把盐又活生生的洒在江湛北狼狈不堪的心坎上。

……

江湛北从病房里走出去，关衡透着玻璃窗将病房里发生的一幕幕看得很清楚。

他两手抱着胸，声音如同质问：

“不解释一下那晚你的行踪？为什么在那之后，你和颜希一直在一起？”

关衡的质问并不过分。

身为传媒界的老大，他也很想知道事情的内幕是怎么一回事。

“解释能改变你们关家对我的态度么？将雪眠的姓氏改为姓关，把她拘禁在这与世隔绝的医院，任何江家人的探望一概拒绝，你们已经做好了将她彻底带离我身边的完全准备，我的理由也不再需要和你们报备。”

江湛北反应很平静。

他不打算解释他那晚失踪的理由。

似乎在说，他不介意被全天下当作恶人，负心汉。

只不过，有一点，他仍旧有必要申明清楚——

“她叫关雪眠也好，宋雪眠也罢，都是我江湛北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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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北离开医院。

关衡走进宋雪眠的病房，其实她没有睡，她在等着关衡进屋陪她念小说。

关衡坐到她的身边，长臂一揽，宋雪眠自然而然的就窝进他的怀里，她很喜欢和哥哥之间的亲昵，靠在他的怀里就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曾经她也曾这么依赖过这样的怀抱。

关衡打开抽屉拿出读本，眼角向身后的窗户看下去——

“你是不是想再见到他？”

宋雪眠知道关衡在看窗户外，但她没有回头往下看的意思，只是漠不关心的摇摇头。

“我听说他在……他和新

婚妻子的……新婚夜，他的妻子……遭遇大火，他却和他的……前妻在一起，这样……的男人，一定是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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