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江湛北的心就是狰狞的,撕痛的。
染红宋雪眠长裤的血让他变成一头血/腥的猛兽,愤怒,疯狂……
楚颜希愣直在旁边,眼神里的惊恐无法言语植。
她是想要那个女人失去孩子,但是不是以这种方式,她要是成了杀了江湛北孩子的凶手,她不知道那个男人会如何对她…堕…
江湛北的脑海里第一次产生“失去记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
他忘却了自己是如何把宋雪眠送入医院的。
他只是把她送进急救室,焦急不安地守在外面,连抽烟的习惯都因为忘却,一双眼睛时钟看着急救室亮起的灯箱……
急救的时间比他与其的短,又或者一个人紧张起来的时候,根本不能理智的分辨,他等待的时间的长短。
宋雪眠躺在病床上被送了出来。
她脸色微白,没什么血色,“雪眠。”江湛北喊着她,跟在后面的医生拿下口罩,“先生,你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
纠结的心仿佛因为这个词汇得到救赎。
对准医生淡淡带着笑意的眼神,江湛北相信宋雪眠应该没有大碍,所以问:
“孩子没事吧?”
“孩子?”医生楞了一下,好像完全听不明白他的话似的,遂而又说:“先生,你可能搞错了,这位小姐是例假来了……”
“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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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湛北一时很难接受这个词汇,不是他的理解能力也降低了,而是急救检查没有出错,错误出在上次检查怀孕的那家医院搞错了验/孕报告。
江湛北脑海里回响起和宋雪眠一起走进女厕所,一起验孕的那个女人。
宋雪眠的报告应该是和她的报告弄混了。
江湛北的脸色无比阴沉。
如此情节急转直下——
他该庆幸他们的孩子“没事”,但从开始孩子就并不存在?
江湛北真不知道该如何消化这份有些荒诞的感觉。
他冷声对医生说:“暂时不要告诉病人。”
“额……”
医生有些为难,因为这个应该瞒不住的吧。
……
病房里,宋雪眠睡得很沉。
每次例假都会很疲惫,因为有痛/经的毛病,依偎在他怀里的时候,她才会睡得最安稳。
江湛北眼神落在他们握在一起的手上。
他刚才走进病房坐在她身边,握住她手的时候,这丫头明明说得稀里糊涂却忽然用力的握着他,好像不同意他挪开手,就这么握着他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所以,她这是在睡梦中,才泄露了自己的真心,她偏执地想要他呆在她身边。
江湛北这么想着,嘴角就会溢出无比宠溺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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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就这样保持着手臂发麻的动作多久。
江湛北惯着睡梦中的小女人,几乎都忘了自己还有条右臂的事实,直到睡美人睡饱了,颤动了几下眼皮,缓缓睁了开来……
宋雪眠微微模糊的视线里第一眼就看到江湛北的轮廓。
她的情绪一下子就上来了,激动地抓住他的胳膊:
“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宋雪眠嘶喊着,江湛北本就发麻的手把她揪扯着阵阵麻痛,眉头不自觉地紧了紧。
宋雪眠后知后觉看到自己的手偏执地握着他的手。
就像躲麻风病人一样立刻从他的掌心里抽离出去。
还真是个绝情的小女
人。
清醒了就立刻和他划清界限——
江湛北终于靠左座椅能坐直腰板,他双腿交叠,展现着他的冷静。
薄唇翕动:
“孩子没事。”
没事?
宋雪眠脑海里只有被楚颜希拉下来撞上那只箱子的巨痛感。
她感觉到了血液的流淌。
甚至此时此刻,她依旧感觉身下湿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