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皱眉,没想到陈子玉那么难见。凤姐说这几年陈子玉深居简出的,除非我去她家里,别的地方很难见到陈子玉,所以我才直接来这里的。
但是来到这,还是见不到她。
谢天安走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说:“跟我来。”
我被谢天安拽着胳膊拉到了车里,他开口道:“我刚刚跟陈姨打过电话了,她不愿意见你。”
我哦了一声,她不愿意见我我很理解,要是她愿意那才有鬼。可是我必须要见她一面,能拦着陈继友的人,只有她。
谢天安又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是非要见她的话,过几天有个晚会,她可能会去。”
“什么宴会?”
“是一个慈善晚会,你要是愿意去的话,我可以带你去。”
我点点头,说了声好。随后我靠在车窗上,轻轻闭上眼,这几天我好累……好累……
“现在去哪?去君悦?还是回家?”
我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去医院。”
谢天安没问我去医院干什么,只是把我送到医院门口,我说让他等着,他就等着。
谢天安这样,让我心里短暂的闪过一丝愧疚。可是那丝愧疚没有在我心里停留多久,有些事情做了就做了,一边做一边说对不起那就有点过分了。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何必呢。
进了医院,我拿了个号等着,因为挂的是妇科的号,所以我身边很多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
也有不少挺着大肚子的女人,看见他们脸上幸福的表情,我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那么平坦,甚至微微向里面凹进去。
我像是触了电一样地缩回手,我的孩子已经没有了,我再摸也摸不到了。
我闭上眼,我不想去看别人的幸福了。
可是耳朵里却可以听见,他们笑着说着。
“咱们女儿生下来肯定像你。”
“为什么像我啊?”
“因为你好看啊。”
“等这小子出来我肯定揍他屁股,哪有那么折腾我老婆的。”
“呸,先折腾我的难道不是你吗?”
越是孤独的时候越是怕对比,现在我觉得不让谢天安进来是个错误的决定。
好不容易煎熬着到了我的号,我进去问医生关于凤姐的病,但是医生也没给出什么靠谱的建议,说得让病人自己过来做个检查。
可我就是想先了解一下,再跟凤姐摊牌,免得凤姐又糊弄我,不告诉我真实情况。
于是我又问医生要是严重要怎么治,医生说保守点就吃药,不保守就做手术。
差不多问完了,我也没去占用医生太长时间,出来后见到一个男人满脸喜色地发糖,说是老婆难产,被医生救了,现在母子平安。
我也走过去要了一颗糖,是苹果味的硬糖,我小时候最爱吃的那种。
酸酸甜甜的,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可是我却再也没有那种幸福的感觉。
回到车上的时候谢天安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他说那你怎么哭了。
我茫然地去摸脸上,这时候才发现自己一脸的眼泪。
我胡乱地擦了一下,但眼泪越来越多。
我只是个女人啊,遇见这种事情,我想要别人安慰我,想要有个人把我搂在怀里跟我说没事儿,会过去的。
可是没有,我只能自己扛着。
所以我一定要那些害了我,害了我孩子的人,我要他们死,我要他们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