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长时间，我才醒了，但是周围又黑又臭，还都是打呼噜的声音。我往旁边摸，全都是脚，有人骂了一句，然后往我身上踢了两脚。

我还是疼，身上也疼脸上也疼，最里面全都是血腥味，尤其是肚子，感觉动一动，都疼的难受。

我张嘴说：“谁能帮我叫个人，我身上疼，再不看医生就死了。”

这时候有个女的说：“死就死吧，反正在海上，死了就往海里面一扔。”

还有个女的说：“真他妈晦气。”说完，摸到我脸上，啪啪打了我两下。

我这个时候只有一个感觉，我快要死了。忽然，一个人把我拉了起来。

我身上没有一点力气，她拽我拽的也挺费劲的，把我拽到靠边上之后，然后她对我说：“你再坚持坚持，明天会有人过来送饭，你等到那个时候，就能跟他们说，让他们带你去看看了。”

周围一点光都没有，我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听她的声音，差不多比我大几岁。好不容易碰见一个好心的人，我往她身上靠了靠，问她：“大姐，你知不知道怎么出去？”

她还没有说话呢，突然旁边有个人拽着我，啪啪啪啪就呼了我好几巴掌，我耳朵里面开始出现嗡嗡的声音，模模糊糊好像听见她说要是我再说话，就把我给打死。

我也怕了，不敢再说了，好心的大姐也不说话了，我靠在她身上，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睡了有多久，好心的大姐拍着我的脸把我给叫醒了：“有人来送饭了，你上去问问去。”

我睁开眼，看什么都看不太清楚，估计眼上有伤。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瞎，但是有个地方有亮光我还是可以看出来的。大家都在往亮光的那个地方走，我跟在好心的大姐后边，也往那个地方去走。

到了地方，我才看见那是发饭的地方，三四个男的，一个前面放一桶米饭，一个前面放一桶水，也没有碗，就用手或者衣服接着。倒是有一个杯子，但是是所有人都用过的，前面的人喝完了水给后面的人，就这么轮下去。

谁慢了，就会挨揍，所以很快就轮到我了。我兜着衣服让他盛饭的男的挖了一勺子饭在我衣服里面，然后舀了水，我就在旁边说：“大哥，能不能让人给我看看，我被人打了，疼的难受，万一死在船上也不太吉利，对吧。”

那几个男的都往我看，我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脸变成什么样了，不过我看他们都吓了一跳，估计我现在的脸上不太好看。

这些女的，除了几个是想来赚钱的，其他的都是被卖过来的，他们也花了钱，虽然讲因为怕我们逃跑和不听话，打起来一点都不留情，但是也不想我们死了，死一个都是损失。

我看见他们的表情，知道他们也挺犹豫的，我脸上估计不太好看，他们相信我说的话了。我就把耳环给摘下来，还有手上的链子，虽然都不值钱，不过看着还都挺好看的。我把耳环和链子给了一个男的，说：“求求你了，就让我去看看，我保证不闹事。我不想死，求你了。”

那个男的把耳环和手链收下来，又看了看我，然后跟另外三个男的说了几句话，带着我往外面走。一路上我看见还有不少船舱，跟我们那个一样，关着好多女的。

他带着我上了一个楼梯，然后来到一个船舱，里面什么都是白的，看起来是照着医院布置的，里面有个医生，看了我两眼，说：“怎么现在老大什么样的都买？”

那个带我来的男的说：“你管那么多干嘛呢？反正也不要你出钱，你给她看看，要是没有事就喊我。”

医生点了点头，然后推出来一个手术床，让我躺上面。我浑身都疼的难受，光是躺到手术床上，都觉得自己就跟散了架一样，然后医生又带了一个脏脏的手套，掀开我的衣服，往我身上摸。

“疼不疼？”

他的手摸的地方压根就不是我疼的地方，他是往上摸的，我看他一点都不想给我看病，就想占我便宜，忍不住就说了一句：“我肚子疼。”

他撇撇嘴，脸上的表情有点不好看，在我伤的地方使劲按了一下：“一个婊子，还敢跟老子逼逼那么多。”

我疼的都快晕过去了，他才又按上我的肚子，还使劲按了按，然后说：“没什么大事，就是胃出血，吊水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