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凌楚诧异,就见容无影理也没有理他,在树丛间扯了一些藤蔓,从那条鱼嘴穿过,而后往一旁的树梢上一抛。再来又将还躺在地上抽搐惨嚎的野猪拎起,同样用藤条绑起,甩上树丫挂着。
凤凌楚眸光微动:“它再这么叫,恐怕会将同伴给吸引过来!兴许,还有其他猛兽!”心底却又隐约明白容无影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要的就是这效果!”容无影神色平静的答道。虽然衣服已经干了,可是头发都乱了,于是容无影干脆将发簪放下,只将一头墨发散在肩头。
而后又是抬手一划,那只挂在树丫的野猪发出更凄厉的惨嚎,鲜红的血液顺着它的身体流淌而出,瞬间就流了一滩,浸湿周围的杂草。
凤凌楚眼皮跳了跳,对于容无影面不改色的凌虐一只野猪的行径不禁挑眉:“你这样,可真不像一个足不出户的闺秀该有的手段!倒像一个惯常勾魂夺命的侩子手,哦不,侩子手也只会麻利一刀给个痛快,而你这手法说是屠夫应该更正确一点!”
本来以为说这些容无影会心虚,谁知容无影猛然抬眼看他,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我人都杀过,何况一只猪呢?记得我跟凤钰说过,兔子急了也是会咬人的,何况是他们要我死呢?”
凤凌楚眸光一深,就见容无影突然自嘲的笑了:“王爷不是派了个人暗中保护臣女吗?而臣女与誉王府的恩怨你也是一清二楚吧,可你们是不是找不到那个与臣女有私的戏子了?那我告诉你,他已经被我杀了,一把火烧为灰烬,你们再也不可能找到他!”说到这里,容无影没有再继续,而是身子轻盈一跃上了一旁的树顶。
凤凌楚没有想到她竟然会主动承认杀人,正讶异她眼底刚刚那一抹自嘲里含着的几分苦涩与怨怼,就听头顶又传来容无影的声音:“这些都是臣女从父亲的《行军策》上看来的,上面还记载了不少猎狩的方法,以及我父十八岁奉旨前往“荒蟒”协助胡人野王夺位的一战中,遭遇万里黄沙,草木不生的处境,发生的人吃人的真实故事,王爷有兴趣的话,臣女可以借给你看看!”容无影洒脱的往树丫间一坐,很爽快的说道。
凤凌楚听得这些,琉璃般璀璨的星眸不禁越发的深邃,容晖的《行军策》他没有看过,但这事情却听高祖当励志故事提及过。没有想到,上面的人却知道!
“对了,建议王爷还是找个安全的地方避一下吧,可别吓跑了臣女引来的猛兽,不然输了比赛,臣女可就要成这只野猪了!”容无影含笑指着挂在树梢上那只血淋淋,因为力竭声音渐歇的野猪。
凤凌楚一讶,感觉有那么一刹那要被容无影的作为蒙蔽,以为她只是个在逆境中努力求生的弱女子而已。赶忙收敛心神,凤凌楚轻拍马背:“虚境!”那马儿便也朝密林里奔去。而凤凌楚则是也飞上树梢,在容无影对面的树丫间惬意一趟。
“你跟本王承认杀人,可想过后果?”凤凌楚跟着又问。
容无影自若一笑:“就算臣女承认,王爷您有人证吗?就算有人证,那也得你能挖出骨灰来当证据才成。不过,王爷可想清楚,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件事我本想息事宁人,所以没有告诉皇上,如果再牵扯出来,最没脸的也还是誉王府而已!您不是钰世子的好皇叔么?”
凤凌楚闻言不禁眸光幽深的盯着容无影,表情似笑非笑:“你倒是越来越大胆子,敢这样跟本王说话。”
容无影做了一个不以为然的表情:“臣女命如草芥,王爷权倾朝野,要因为臣女几句实话打击报复的话,那么臣女也是莫可奈何,只能听凭处置。”
“听凭处置么?”凤凌楚眸光微动,“不如你退了誉王府的婚事后,做本王的女人如何?那样的话,本王倒可以不计较你的小性子!”
“什么?”做他的女人?突听这话,容无影差点栽下树去,猛然惊诧看向凤凌楚。对上凤凌楚闪烁琉璃清波的深邃黑眸,不知为何,忍不住生生打了一个机灵。正在这时,突然树林里一阵躁动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