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得绮嫔低低自嘲的笑了几声才继续道：“启妃的死是死有余辜，可直到刚刚本宫才明白自己这几年错得有多离谱。”

绮嫔扶着天香的手起身，语气之中渐渐变得平静。

想起启妃和自己说的话，绮嫔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原先的悲愤。

一直以来，因为启妃和皇后的故意挑拨，她将自己原本张扬的性子发挥地越加的过了，凡事过犹不及，她却在皇后的怂恿下沾沾自喜，也因此而敌视启妃，自以为皇上是喜欢她的率直的。

如果启妃不是因为此事而死，也许下一个为他人作嫁衣裳的便是她钟绮了。

“本宫对皇上的心思阖宫上上下下都是明白的，皇后作为本宫表姐，原本该是一条船上的人，却不曾想她待本宫的心思却和启妃一样的可恶。”绮嫔叹息了一声，在这个宫里哪有骨肉亲情。

听着主子的话语，天香也沉默了。

一直以来，陪着主子入宫的时候就知道皇后是可以依仗的。而这一年多以来，虽然主子在外人看来是蛮横无知，可却到底得了皇上的喜爱，他们也都觉得皇后的筹谋是对的。

但是，如今启妃这样子步步小心都能因此而骤然获得罪罚，真的是因为罪不可赦吗？

皇后趁机要主子和启妃的侍婢故作有心还君柳依滑到的事故，又怂恿主子在这几日若是皇上问起推卸责任，不就是一步步的要推启妃于万劫不复吗？

就和主子说的是一样的，启妃和主子说的临死前的话语未必就是在挑拨离间。

皇上既然有心要扶持启妃为贤妃，那么这恩宠为何能如此说散就散？

绮嫔见天香脸色凝重，再一次长长叹出了一口气。

“你觉得启妃的话，是不是太过要人心寒震撼？”

闻言，天香点了点头：“主子，奴婢也在想启妃说的十有八~九是出自真心，毕竟若说此次最大收益的人，其实未必就是欢贵嫔。”

“在这些妃嫔之中，除去了这君柳依，也就只有启妃的恩宠算得上的最好的，可皇上的薄情却不得不要本宫相信，皇上对本宫的容忍只是因为钟家的关系，可本宫要的却不是如此。”绮嫔眼里有丝丝的哀伤，想起启妃的话语，心里更加的难受。

如果从一开始，她便不是被皇后怂恿着对众人出手，只是保持自己的本性，皇上对自己也许才能多一些真心，可是如今呢？

绮嫔自嘲着：“启妃对君柳依出手是利用了棋贵人想要嫁祸本宫，引起本宫在皇上心中的厌恶。可是就如她说的一样，因为本宫不同于其他妃嫔对皇上只有目的，本宫的一切都是因为情，也是如此皇上对她和对本宫都有不忍心。只可惜如今本宫已经是骑虎难下。”

“主子，只要皇上还有一丝的心存怜惜，这一切就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天香劝道。

“是。所以云艾本宫必须留下。”绮嫔抬眼，眼里有着果决。

“可云艾……”

天香惊呼，却见主子抬手打断了自己。

“启妃再不是，临死都为本宫以后的路做了打算，也祈求本宫为她母亲留下好的后路，她恨本宫的一切自有本宫做的孽，可至少她没有将这一切带入黄土坐看本宫和皇后斗得两败俱伤。”绮嫔低声道，“云艾跟在启妃身边多年，和皇后是同一时期入府，皇后有的是发妻地位的保障，而启妃却是一步步走到了抗衡的地位，本宫的确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去抗衡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