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她看似在思考、做明智的选择,实际上根本没有想太多。
内伊夫人年纪还小,她并不十分理解军人这个职业不仅是聚少离多,在这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随时都有可能回不来,她的幸福一瞬间就会没了,而她和内伊的那点财产足够她和她的孩子以后的生活吗?
乔治安娜看过荣军院,也有过对军属开放的收容所,它们的条件确实比对普通市民开放的要好多了,夏普塔尔去看的医院条件就很恶劣,病患挤在一起交叉感染,他提议将孕妇和儿童先单独安排。
上一次她在巴黎植物园碰到了马赛曲的作者穆勒,不过那个穆勒已经在埃及死了,他现在是一个儿科医生,想在巴黎找一个儿科医院工作……
“夫人。”内伊冲她说道“你想告诉我什么?”
她一直在想,怎么将“珀尔塞弗涅的秘密”带回巴黎,现在她眼前就有一个适合的人选。
12亿的粮食储备计划本来是落不了地的,因为谷物很难保存3年以上。
说起来奥坦斯和路易结婚的那个教堂原本也被改造成粮仓,虽然她想不起来它叫什么名字了。
“我想你把一样东西带回巴黎。”乔治安娜说。
“我们说的好像不是这个。”内伊说。
乔治安娜用飞来咒将藏在天文台模型里的卷轴召唤来,然后递给了内伊。
“这个东西在英国是用不上的,你们或许用得上。”
他不敢相信得看着她。
“蓬皮杜夫人介绍魁奈给国王,经济学家的模型出了差错,带来的后果是难以想象的。以玛丽亚特蕾莎女王的先例,国内没有和平和统一,任何经济模型都是无用的,您能理解我刚才说的话吗?”乔治安娜问。
“呃……”
“教皇曾经邀请一个奥地利人做他的经济顾问,他提议发展纺织业,这在意大利难以成功,我在米兰遇到了一个人,他是‘教皇的会计’的儿子,你是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乔治安娜问。
“做到什么?”内伊困惑得问。
“处理好法兰西共和国和教皇国之间的关系。”乔治安娜说“他让女儿和教皇贵族联姻,自己却拒绝任何贵族头衔。”
内伊皱紧了眉。
“中立不是那么容易的,将军,所以我有时会做一些让其他人感到费解的事,我倒想问问,谬拉将军没有瑞士的援军,他就无法继续冲锋了?”乔治安娜问。
内伊长叹一口气“事实上我们一开始就没指望瑞士人,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态度。”
这次轮到乔治安娜皱眉了。
“我们边走边说吧。”内伊牵着马,走在靠近湖边的一侧,像是在保护着她。
此刻她觉得,自己仿佛是一颗雌雄同体的植株,但不论作为女人的自己依旧向往婚礼,她都无法“自授粉”。
如果《傲慢与偏见》里的达西先生只想娶一个“般配”的妻子,姨妈的女儿不就挺好的,何必离开伦敦跑去彭博里,找一个穿着白裙子参加舞会的女孩呢?
她抬起头,看着头顶随风摇曳的树枝,那些枝桠仿佛在说着细语,讨论着她听不懂的话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