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思着。
斯内普的样貌并不好看……但她很想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后悔没什么用。”他片刻后说“鲁滨逊以为他父亲是对的,只要他能在航海中活下去,双脚再一次踏上陆地,就会返回故土,再也不出海。”
“浪子回头有什么不好的?”波莫纳问。
他笑了起来。
“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鲁滨逊和萨鲁曼区别的?”
她回忆着。
“你就像风,太多变了。”他无奈得说。
“你觉得我善变?”她气恼得说。
他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去你的!”她站起来,今晚上不打算做晚饭了。
可是他挡住了她离开的路。
“你也觉得黑暗是邪恶的?”他面无表情得问。
她看着他的眼睛,那双无神的眼睛没有任何反光。
“就像书上说的那样需要被铲除?”他又问。
“那些黑骑士曾经是人类王国的明君。”波莫纳说,抬手触碰他年轻的脸“他们被贪婪,而非黑暗蛊惑了,成了戒灵。”
他不动声色得看着她。
“索伦之眼在他的黑暗王国中燃烧,仿佛那是唯一的光明。”她低声说道“即便那是‘邪恶之光’。”
他的嘴角多了一丝笑容。
“你说黑暗中没有怜悯,我觉得黑暗中有自由。”她收回了手“你觉得我说得对吗?利昂。”
他露出诧异的表情,好在问她谁是“利昂”。
她“清醒”了过来,此刻她身在米兰,“天已经亮了”,她回到了观星的天文台。
神话中,百臂巨人们被囚禁在冥界,仿佛那里又黑暗又寒冷。
外面的园也许不如埃文戴尔,却也听得到鸟鸣,听起来是祥和的。
她离开躺椅,走到了窗户边,黑暗已经褪去,绿树和鲜在阳光下随风摇曳。
其实,弗罗多和鲁滨逊才更像,他从小就幻想着能到别的地方,离开安宁的村庄时才能无比坦然。
更远处,则是皑皑白雪覆盖下的阿尔卑斯山。
不知和中土的卡兰拉斯山比,谁更难翻越。
不过至少不用担心,地底有炎魔。
自从进入摩利亚矿道后,甘道夫就变得不那么可靠了,他忘了入门的暗语,也忘了出去的路。
整个护戒小队因此停了下来,而失去了甘道夫,对所有人都是痛苦的。他们不仅是失去了一个强大的法师,更重要的是失去了一个领路者。
“你觉得哈利波特该活下来吗?”
大战结束后,有一天斯内普站在窗边问她。
“你觉得他会把我们引领到何处?”
“问这个有什么用呢?”她一边收拾着隐居的木屋一边说“邓布利多中了无法解除的诅咒,他的病情你比我还清楚。”
他很久没说话。
“你要一直站在那儿吗?”她气喘吁吁得抱怨着“还是你想过来帮忙?”
她捂着心,闭上眼睛,像是要把脑中的幻想赶走。
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她就像那个车流里的逆行者,以为他还活着。
她能埋葬邓布利多,为什么不能埋葬他呢?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有力气拿着山毛榉魔杖,将它对准脑袋,将一段银丝似的记忆从中抽取出来。
“别人说我固执,你却说我善变。”她对着那段记忆说,接着转身去找容器,放下这段记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