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珏芝谦虚的表示,都是他表姑瑞草亭长在维护秩序,保障木忆荣的安全,他不敢冒领功劳。
这时,木珏芝派出去追查失踪的产婆与车夫二人的捕快,带回了消息。
失踪的那位产婆,乃是个寡妇,与儿子儿媳同住在临潼县城的城西,但现今已经全都不见了踪影。
家中的金银细软,衣物日用品,也全都一概不见了,只留下几件不易搬动的大件儿家当。
而那个新来的马夫,一时还未查到底细,似乎并非临潼县本地人。
木珏芝立马又派捕快去里长那里询问,产婆一家是什么时候不见的人?
也派捕快去各个城门处询问,夜间可有马车出城?
木珏芝道失踪的产婆实在可疑,由她全家不知去向可看出,她似乎并非是看到银子临时起意,而是早有预谋。
木忆荣将刘府下人召集过来问话,可知那失踪产婆,从前可曾有来过刘府?
还有那新来的马夫,可有人认识了解?
被唤出来问话的坠玉脸色很不好看,没好气的道产婆很早以前便来府上查看过刘夫人的胎相,都说能够顺产。结果没有想到,竟然会生得如此艰辛,惊心动魄,最后还闹得一个一尸两命的下场。
几个平时深得刘夫人恩惠的小婢女,都忍不住抽噎起来。
坠玉被几名婢女哭得心内窝火,立刻朝剩下的那个姓黄的产婆大骂,责怪是产婆误判,没有发现刘夫人胎位不正,结果害得刘夫人难产。
如果产婆能够早些发现刘夫人胎位不正,日日前来推拿,帮着矫正胎位,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黄产婆闻言立刻“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大声喊冤,道她之前来为刘夫人查看胎相时,确实乃是顺产之象。
她已经为人接生了十几年,从未出过错。这一次乃是刘夫人忽然受到了惊吓,动了胎气,还未到预产期就提前发动,真的与她无关。
黄产婆说着说着,还痛哭出声,道这一次真是倒了大霉,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止接生赏钱没有赚到,身上还沾了晦气,恐怕这一段时间,都不会有人来找她接生了,她该如何糊口!
还有,她刚刚就险些去了阎王老爷那里报道。要不是与她同来的王产婆刚好站在她身前,挨刘县尉那一刀子的人,就是她了。
黄产婆越说越觉得自己甚是委屈,连连哭嚎自己怎么这么命苦倒霉,摊上了这样触霉头的事情,回去一定要到寺庙烧香拜佛,去去身上的晦气。
婢女坠玉见黄产婆咒骂刘家,忍不住要冲上去撕了黄产婆,大骂黄产婆才是丧门星,定是她们把晦气带了进来,才害了他们家夫人。
黄产婆性子也是厉害,大骂坠玉是刘府恶奴,道他们刘家贪财害命,坏事儿做尽,才会遭此报应。
所以老天爷开眼,才会连劈下两道惊雷在这院中,便是上天的警示。
要是以后坠玉这帮刘府恶奴,仍旧学那杀人如麻的刘县尉不行善事儿,定会遭雷劈。
坠玉听黄产婆诅咒她们,气得立刻大骂黄产婆是老刁婆,无的放矢,要撕烂黄产婆的嘴,拔了她的舌头,看她以后还敢不敢胡说八道,随便咒人。
眼见坠玉与黄产婆越吵越凶,木忆荣不由得沉下脸,冷声喝止,命人将坠玉拉到一旁,然后问黄产婆可与另外两位同来的产婆相熟?
黄产婆点头,道被刘县尉杀死的王婆子,和她是好友。二人又是住得近的邻居,一旦县城内有需要两个产婆接生的大户人家,都是她们二人一同前往。
至于另外一个失踪的汤婆子,她不是很熟,就连大名都不知晓,只知道对方夫家姓汤。
这汤婆子原先也并不是干产婆的营生,最近一段儿时间,也不知怎么就来了兴致,时常缠着她,让她带着汤婆子学接生的手艺。
这一次,照看刘夫人的胎相,也一直都是她和死去的王婆子在照看。
但今日刘夫人要生产时,汤婆子刚好在她家串门子,便央求她,要跟着一起来,说来帮忙打个下手,学学手艺,不图赏钱。
黄产婆见有人帮忙干活,还不分她们的赏钱,便和王婆子说了。
王婆子也欣然同意,三人便一起结伴前来。结果到了才知道,刘夫人因受到惊吓提前发动,还偏偏是难产。
她们三人在屋内尽心尽力的忙碌了好一阵子,到头来,刘夫人最终还是因为大出血,母子具亡。
此事儿本不是她们的过错,但那刘景山因为痛失爱妻,迁怒于她们,杀了王婆子,真是丧心病狂。
木忆荣皱眉,问黄产婆,可有注意那汤婆子,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