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自己温暖的左臂拥着她,似乎截肢这件事与他无关。
半个时辰之后,简昆终是告别了他伤残的右臂。
他的右小臂被生生地截断,自是鲜血直淌,臂膀上绑着层层叠叠的纱布。
虽说简昆一声不吭,郎中却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
毕竟要硬生生地被截去半支臂膀,这件事情轮到谁也不会安定。
但简昆却是个例外,这反倒让郎中不知该如何下手。
“好了。”
郎中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这种紧张的气氛缓和了下去。
简昆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他的唇色泛白,却有彬彬有礼,“那便有劳郎中了。”
彼时,桐巷却是不同于往日的景象。
小巷所有的出口都被堵得死死的,甚至还派了鲸兵重兵把守。
“不好了,不好了,所有的出口都被鲸帝老儿给截断了。”
街巷还不乏有鲸民大喊大叫。
原本热闹的集市此时更是冷清了不少,甚至闹得人心惶惶。
简承业却悠闲地坐在屋口抽着烟草。
那张老脸安然淡定,像是并不把这些放在眼里。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抽烟。”
叶音满面的愁苦,这几日所发生的事难免会让她感到焦虑。
“这有什么?”简承业却不以为然,言语自是轻巧。
“咱家老二福大命大,你放心,他不会有事的。”
“可是太子是以整个桐巷的人头做为要挟,你说他会不会回来?”
比起简承业,叶音似乎更了解简昆的性子。
“那无非是太子使的伎俩罢了,你不会真以为太子会一直将我们囚在这里?”
简承业却将事情看的甚是乐观。
“依我看,他最多再将我们关几日。再过些时日,怨声载道,只怕他是连太子的位置都做不稳。”
翌日卯时,坤宁宫的宫人们都退下了。
鲸后独自一人心神不宁地在宫里走动。
她的面色有些憔悴,大概是近些时日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坐于梳妆台前,她仔细地擦拭着面颊的胭脂,还特意抿好了唇纸。
今日的妆容似乎和平日里没有什么区别,只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有失妥当。
对着面前的银镜,鲸后又为自己插好了发簪。
她今日照旧穿了一件淡红色的宫服,只是手心却开始不住地冒冷汗。
即近卯时,鲸后心里的不安也在一点点的加深。
她望着放在桌前的米粥,不免有些愣神。
“母后放心,只要母后乖乖按儿臣的话做,我自会安排你们母女相见。”
她思虑着太子的话,面颊是不住的愁苦,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鲸后望着放在桌上的那袋药粉,手指开始不由得颤抖。
作为一族之后,她很少紧张成这样。
只是太子的话却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宛儿离开她的时候才两岁,十几年未见,她都不知这孩子过的怎样。
可是要她亲手毒死自己的夫君,她却不知能不能下得了这个手。
虽是有些犹豫,鲸后却还是将太子给她的药粉一点点地洒进了米粥里。
她的动作很快,生怕被人发现了手脚。
“鲸帝驾到。”宫门口忽而传来了皇辇的声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