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了?你为了他甘愿放弃角色,可别人根本不承你的情。”席晚来在背后凉飕飕的说,片刻,又放柔语气,大手轻轻的放在她肩上,“可可,你还要这么傻吗?”
裴笑没有说话,屋里的人已经在说:“请寰球的裴小姐进来吧。”
她沉默了片刻,转身毅然走进屋内。
席晚来嘴角微翘,知她心中已作出了抉择。
古色古香的房内,用一面日本艺伎屏风隔开,外间的榻榻米上随意的扔着几件女人衣服,比较尴尬的是,还有贴身的胸衣……
这是什么情况?联想刚才杨云光的哭腔,她不得不往歪了去想。
立即又摇摇脑袋,宁导是享誉国际的大导演,怎会是那种人!
还没等她纠结完,里头已传出男人低沉的声音:“进来吧。”
裴笑不再给自己反悔的机会,迈开步子踏过屏风。
抬起头的瞬间,裴笑顿时石化。
屋子里的男人系一条白色浴巾,整幅上半身偶裸着,正背对她弯腰在茶几上找烟,露出一整片古铜色宽阔的背脊。
按说宁导今年应该快四十岁了,但身材保养得宜,肌肉十分的匀称养眼。
不不不,现在不该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
裴笑眼观鼻,鼻观心,低头目不斜视。
宁振倒是若无其事,点上烟,直起身来扫了她一眼:“寰球的新人?”
“嗯。”
说话间宁振的眼光已经开始在她身上转悠。那种目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仿佛带着颜色,是一种纯粹的男人看女人的眼光,就像是此刻自己已经扒了衣服光溜溜的站在眼前,那种赤裸裸的眼光让裴笑背上都起了一层薄汗。
许久,宁振才掸了掸手上的烟,好整以暇的问:“知道刚才那女的为什么哭着跑出去吗?”
裴笑愣了下,摇摇头。
宁振笑了下,把手伸到烟缸里摁灭。
“因为我让她脱。”
“嗯?”
“在我面前,脱、光。”他慢吞吞的又重复了一遍,挑衅般扬起眉,“做不到吗?那就和她一样,滚。”
最后那个“滚”字他说得轻松写意,那口气仿佛在邀请你“坐”。
裴笑怔忪着说不出话来。
外界都说宁振是鬼才,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行事不按常理出牌。可没人说过是这种情形。
虽然她以前做过裸体,那也是在贴了遮羞胶带的情况下。她自问没勇气在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光,也终于明白杨云光为什么会哭得那么厉害。
她咬着嘴唇,艰难说:“对不起……我想再考虑一下。”
这样的答案仿佛在意料之中。宁振轻笑,起身,自顾自离去。
裴笑在屋里站了很久,矛盾,也挣扎。最后,她还是觉得自己没有做错。
她自问没有为艺术献身的精神,宁振虽然是一个导演,但他也是一个男人,尤其他看自己的眼光,还是那么的赤裸裸……
可这个机会,也的确难得,她相信能答应宁振这个要求的人不多,如果她做了……
最后她还是失落的走出了那间房,席晚来在外面等她,从她的表情,仿佛已看出端倪。 “你看到了?你为了他甘愿放弃角色,可别人根本不承你的情。”席晚来在背后凉飕飕的说,片刻,又放柔语气,大手轻轻的放在她肩上,“可可,你还要这么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