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不懂,后来懵懵懂懂,时光早已让他们跌进了不同的长河。
晚来……晚来……可是那个为她打饭的晚来……去了哪里了?
永远也找不回来了是吗?
顾南舜皱着眉,看着裴笑靠在窗上,苍白的脸上流着汗水,一直在小声的呢喃。
他体贴的把她的头拨过来,靠在自己肩上,贴近她的脸时,终于听见她在叫,晚来……晚来……
他心中一动,猛的抬起头。坐在副驾驶座上的席晚来也正通过后视镜观察着他们,两人的视线不期然在镜中交汇,顾南舜的眉毛皱了起来,忽然对司机说:“停车——”
然后他拉开车门就走了下去,指着席晚来说:“你到后面坐。”
席晚来又看了他几眼,一言不发的换到后面。
他上车的动静惊醒了裴笑,她迷迷糊糊还没什么反应,一只手自然的伸过来,按在她额头上:“睡吧。”
他的手指凉凉的,很舒服。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裴笑即将保持着这个姿势再度睡过去的时候,车轮戛一声刹在市医院外,司机回头说了声:“到了。”
裴笑一下子醒过来,怔怔的看着他覆在自己额上的手。
“晚来……”
“唔……医院到了。”他神色如常的收回手,先打开车门下去。
裴笑跟着下车,看到顾南舜的脸色也有点莫测。
她问:“我睡着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
“没有。”
裴笑莫名的揉了揉发烫的额头,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不对劲,可是平静之中又让她感到一丝不安,难道是烧糊涂了,人也变得神经兮兮?
夜里门诊部没什么人,就一个小护士在打瞌睡。他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进去,尤其是顾南舜那张招摇的脸,没一会就被人认出来,结果全医院值夜班的小护士都被叫起来了,全挤到一楼看帅哥。
他倒是态度良好,一一耐心的握手:“签名合照等一会,先帮我朋友看病好吗?”
说完还奉送一个超级无敌眯眼微笑,电得一帮小护士快分不清的东南西北了,忙点头说好好好。
医生给裴笑量了体温,说是打一针退烧针再挂瓶水,回去睡一晚就好了。
裴笑有限的记忆里还没有被人扒过裤子对着屁股扎针,尤其送她来的两个还都男的,顿时尴尬的想找个洞钻进去。
顾南舜和席晚来倒是很识趣,说:“我们去外面等。”
可惜扎针的小护士一双眼睛都盯在走廊上的顾南舜了,裴笑怀疑她压根就没看位置,一针下去疼得她嗷嗷直叫。走廊上两男人想忍,却怎么也忍不住的嘴角抽搐。
后来被扶去输液室的时候,裴笑还一瘸一拐的,一不小心就拉扯到屁股上的疼痛,走路姿势极为怪异。
她看着旁边两人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心想:这回丢脸可丢到姥姥家了!
挂水的时候她还总惦记着屁股的伤势,不肯坐下,于是席晚来去车上给她拿了个软垫让她坐。而顾南舜则继续完成他的短暂影迷会。平常一上夜班就打瞌睡的小护士们今晚特来劲,一个个自带小板凳,坐在裴笑的输液室外面,都不用她按铃叫人,一个个自觉的排成排,一双双春心荡漾的眼睛直直的瞅着顾南舜。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不懂,后来懵懵懂懂,时光早已让他们跌进了不同的长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