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晚来当然也记得,那时候她的背影太像可可了,以至于他不由自主就走上去帮她。没想到最后兜兜转转,她做了大哥的女人。
“你跟我哥……还好吧?”他沉默了一会,才问。
“嗯?”
“没什么,你开心就好。”
出租车陷在长龙里,只能跟着前车缓缓行进,中途席晚来的手机又响了多次,都是来自同一个号码,他只是看看就按掉了,并没有接。
裴笑疑惑着看他,不是很急吗?怎么又不接了。
出租车最后停在一片低矮的老式居民楼旁。
在这座城市的深处,总有这样的地方,大批设施陈旧墙面渗水的楼房像火柴盒一样挤在窄窄的马路两边,楼底下有不少小店小饭馆,装修简陋,光线昏聩。
席晚来确定在这里下车,裴笑惊诧的看着他。
其实下了车还得往里走十多分钟,巷道太窄,车进不去,路上有好多玩闹的孩子,在雪地里打滚,沾满雪粒的小身子撞到席晚来的西裤上,他弯下身,把孩子扶起来,继续往前走。
席晚来熟捻的在一栋单元楼前转弯,进了楼洞。这种老式居民楼并没有密码锁,楼道里也是昏暗的,积满了阴湿灰尘的味道,墙上贴满了绿绿的小广告。上到三楼时,鼻端传来刺鼻的油漆味,迎面的墙上用红油漆刷了刺眼的一行大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席晚来在那扇防盗门前停下,轻轻敲了敲:“阿姨,我来了。”
半晌没有回应。厨房的窗户正对着走廊,窗纱都掉光了,他走过去踮脚探了一眼,里间卧室的灯是亮着的,于是他又叫了一遍:“阿姨,开门吧,我是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