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东林哭笑不得。
难怪回家看到大庆女士就拿着个显微镜在看各种悬浮颗粒尘埃。他心里很是愧疚,低声道:“妈,都怪我。”
“怪你干啥?”
“要不是因为我滞留,你也不会回来呆这么久。我们倒是已经习惯了这种糟糕的空气,可是,你怎么受得了?”
在国外长期青山绿水,蓝天白云,要叫一个患有呼吸系统慢性疾病的老太太忽然换到这长期雾霾重重的城市,不晕倒才怪。
“妈,你明天就回去吧。”
刘大庆不以为然:“小毛病而已。纵然在国外时,也不时会发作的,跟你没啥关系。再说,我以前也住这里几十年!”
“可是,那几十年,空气并不是这样。”
“你放心,一个适应过程而已。人类的适应能力,比想象中更惊人。”
汪东林略略松一口气。
她忽然问:“东林,你干嘛跑来了?这点小毛病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谁告诉你的?”
汪东林苦笑一声:“老大给我打电话,说你昏迷送医院了,你说,我能不吓着吗?大庆女士,这么做真是不人道啊,我魂都差点吓跑了……”
刘大庆盯着儿子满脸奇怪的神色,又看看门口徘徊的颜细细,知子莫若母……她心底简直暗呼一声:瀑布汗。
该不会是那啥吧?
汪东林一招手:“细细,干嘛在门口站着?进来吧。”
当时一大票人,也不知道是汪家的什么亲友,颜细细不好贸然进去,借口上洗手间躲起来了。直到大家走了,颜细细这才进来,神色有点不安,静静的走到刘大庆床前,低声道:“您好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