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着,她站着。
她抬头,她低头。
颜细细只有一种本领,那就是察言观色。
刘大庆丝毫没有让她坐下的意思,她便明白,这是一种心理威慑:站着的人总会紧张不安,说话也会语无伦次,仿佛无形中就低人一等了,参见古代高堂上审犯人,一来不是让你跪着就是让你站着,绝对没有让你好端端坐着的道理。相反,主审官却高堂端坐,居高临下,不怒自威,胆小之人一看这种阵势,先就晕了,哪里还敢造次?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国度,刘太后显然深谙此道——也或许,她平素生活本来就是这样。
颜细细心里明镜似的,所以,她干脆站得笔直。
刘大庆死死盯着她额头上的纱布,缓缓的,一字一句:“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那是她今天来的主题——周婷打头阵,她坐镇中军,分明就是婆媳联手驱逐小三。
“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
她低着头,悄然伸出手不经意地拂开遮挡眼帘的一缕头发,刘大庆立即将她手腕上的青一块紫一块也看得一清二楚。
老太太的眉头皱得更深了:“真是自己不小心??不小心会摔得这么严重?还有手上的伤,也是自己摔的?在哪里摔的?”
她嗫嚅:“我……我……”
她低着头,什么都不敢说。
刘大庆心里已经有数,又问:“东林为什么要供你读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