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汪东林的电话响了,他看她一眼,又去外面接听——很显然这是周婷打来的。
几分钟后他回到卧室,神情居然有点不自然:“细细,我必须去瑞士一趟。可能这次去的时间很长,不过我会安排人照顾你的。”
她明明知道周婷长期呆在瑞士。汪东林此去,就是要跟周婷完成订婚仪式。但是,她懒得理睬。
汪东林走了,她反而轻松自在。
她压根就不想跟这个无耻的男人夜夜相对。
他却明显地不安,在屋子里徘徊了好几圈,好几次张口但又欲言又止,最后,只是走到她身边轻轻抱她一下:“细细,你乖乖呆在家里养一养,千万别伤着了孩子,我给你带礼物回来。”
束缚的镣铐已经打开,他并未干涉她的自由,她完全可以随意出入。
学校已经通知了毕业晚宴的具体日期,那一纸学位证书也指日可待,只要成了自由身,前程似锦。
明明一只脚已经踏出泥潭,为什么偏偏又缩回去了?
可是,当初坚定不移的信心支撑不住了。她夜夜噩梦,总是梦见影片里被绞碎的那个小宝宝,甚至在深夜听到他临死之前因为极度恐惧忽然加剧的咚咚的心跳。
这恐惧镇压着她,有好几次她已经悄然走到医院门口,可是,又不敢进去。
慢慢地,孕吐已经适应,逐渐地,也能吃能喝了。这时候,她反而不愿意出门了,整天浑浑噩噩的呆在家里,除了偶尔在园里晒晒太阳,多半时间她都躺在床上。
有一天她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这样问:“颜细细吗?你认不认识徐小雅?这里是xx医院,徐小雅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