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在周家小院门口深深的呼吸了口气,伸手拦了部出租车,往胡彪他们的酒吧方向驶去,老白干的后劲还在他的肚子里面火烧火烧的,楚天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还是媚姐的竹叶青好,温润迷醉,芳香怡人。楚天想起媚姐的酒,自然想起了那帮许久没有见过的兄弟,胡彪,王大发,常哥他们,也不知道现在的他们有没有变化,是否依然放荡不羁,游戏人间?
都说京城的司机很能侃,很能逗,楚天的这个司机也不例外,在西直门桥下,因为南北方向不能直行,车子向北需要在桥上盘旋两圈,或绕一圈走蓟门桥,向南则需绕行至展览馆,所以车辆通过这里的时候很慢,跟蜗牛差不多,这位三十多岁的司机师傅就一拍方向盘,笑骂着说:“应该在这桥上一南一北挂俩沙发,让设计师整天坐在上边,看看低下排队的车,看看他自己设计的这什么破玩意儿。”
楚天微微一笑,只能宽慰着司机师傅说:“师傅,淡定,淡定。”
“哥们,我是替你心疼钱啊。”司机大哥边排队边跟楚天调侃着:“我姓郭,郭子仪的郭,诺,给张名片你,以后要车打个电话,保证三十分钟赶到,如果在京城的话。”
楚天接过这个自来熟司机的名片,扫了眼:郭东海。还真是个好名字,更让楚天感兴趣的是,下面还有两句名言:上帝要其灭亡,必先要其疯狂。
郭东海见到楚天刚才看他名片下面的名言,嘿嘿一笑,无奈的说:“这名言,没什么别的意思,就是诅咒这该死的房价,二年前,我的存款可以买六十平方米,去年的时候,只能买四十平方米了,今年更惨,二十平方米,洗手间的面积,你说房价这么疯狂,是不是要灭亡?”
这个司机有点意思,楚天微微一笑,把名片放入了口袋之中,出门靠朋友,多认识些人,对自己在京城还是有所帮助的,特别是郭东海这些满京城跑的普通大众,估计整个京城的情况都了解的一清二楚,各路黑道的背景或者地盘情况也是了如指掌。
“对了,哥们,刚才见你从高干院子里面出来。”郭东海转着方向盘,好奇的问道:“难道你是高干子弟?”随即摇摇头:“不可能,高干子弟怎么可能没车呢。”
楚天笑笑,知道不满足这个郭东海的好奇之心,这一路会被猜测的五八门,虽然自己可以闭嘴不答,但这个司机还是有点意思,于是说:“去见个领导。”
谁知道,郭东海来劲了,压低声音说:“哥们,兄弟我送句名言给你,保你官运畅通。”
楚天来了兴趣,抬起头看着郭东海,说:“哦?什么名言?”
郭东海超过一辆奥拓,眼睛盯着前面,一字一句的告诉楚天:“这年头,为官之道就是为领导干一百件好事,也不如与领导一起干一件坏事;领导带你一起干了一件坏事,那肯定有一百件好事等着你!”
楚天没笑,良久点点头,真是名言,确实是名言。
过了拥挤的路口,郭东海长长的舒出一口气,随即一踩油门,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左冲右撞,很像上映警匪片般警匪追车大作,好不容易停在红灯的时候,他突然问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天:“害怕了吧?”
楚天苦笑一下,摇摇头说:“没有没有,您开得真挺好的,别看快,可是真稳。”
郭东海爽朗的一笑,带点自豪的说:“我以前开军车的时候,我最受不了我前边有车。”
“大哥,原来在部队混过?”楚天的心里一动,试探着说。
郭东海的兴高采烈的神情变得几分落寞了,叹了口气说:“混过,所有轮子的东西我都熟悉,车,炮,坦克都了如指掌,本来要升职了;谁知道,后来处了个对象,对象被富家子弟天天骚扰,我一时气不顺,就把人家狠狠的揍了一顿,差点就让那丫的残废不能自理,所以也就被赶出了部队。”
楚天竖起拇指,赞道:“牛人,血性汉子。”
“是吗?兄弟,也只有你这样赞我,我身边的人都说我鲁莽冲动,为了个女人,不值得这样。”郭东海不知不觉中把油门踩了起来,脸上的神情也变得兴奋:“哥们,你真是我的知音啊,有机会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咱哥俩好好的喝壶酒,唠嗑唠嗑。”
楚天笑笑,靠在椅背上,开口说:“一定会的,那海哥你结婚没有?”
郭东海摇摇头,无奈的说:“房价那么贵,我哪里有钱买房呢?现在的女孩子都很现实,没车没房,连恐龙也不嫁给你,我那对象。”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了,带着几分痛苦说:“我那对象,最后做了富家子弟的情人,主动投怀送抱了,所以周围的人说我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