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帐篷,对着刚才的那个方向走了去,可走了很远都没看见她的身影,难道回去了?可我明明没有听到她的脚步声。想想又往前走了走,就在之前我往回走的那个地方,看见她还站在那里。她看见我去了,又往前走。
“紫微,你别走了,我是看你半天没回来才回来找你的,怕你出事,快回去吧,你怎么这么久了都没动地方?”我心里有些着急了,就又往前迈了两步,而她还是一样地往前走,就好像我和她之间有一根硬牵引一样。
“要不你转个圈,你走前面,我给你照亮。”这回可不先回去了,你丫要是再不走,我还得来一趟。
可她站在那里就是不动,你丫胆子也真大,大半夜地往黑漆漆的树林里跑,还在里面一站就是半天。
看样子,劝是劝不回去了,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反正我就是为了你而来的,弄不明白这事不白来了吗?她们要是知道了,爱怎么想怎么想去。
老子把你抓住架回去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正好也可以看清你的真面目。我冷不防的一个健步就冲了过去,可是她好像早有察觉一样,也跑了起来,我操,大半夜的你这是要和我闹那般?还赛跑不成?
手电筒晃来晃去,追了几十步也没追上。看来低估了她的能力,索性把手电关了,站在原地不动,等了半天眼睛终于可以看到一些朦朦胧胧的树影了。
这回我不直接上去,往回退了一大段绕了个弯,从她所在的位置侧面抄了过去,就算你要跑,也能给你逼回营地。
当我抄到刚才她站的那个位置时,她却早就不在那里了,而是在更往前的位置站着。我有些气急败坏了。“张紫微!要跑你就跑远点,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不要总和我玩猫捉老鼠的游戏。不知道你倒底认识不认识我,但我告诉你,在梦里见过你,电脑里也有你的相片。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在特意躲着我,可我想知道这一切是为什么?是什么力量让你若隐若现地纠缠着我?你如果知道就告诉我答案,如果不知道希望你能配合我,找出这件事的真相。”胡乱地把憋在心里的话一口气都说完,感觉轻松多了。当她听我说完这些话,明显地怔了一怔,可却还是无动于忠地站在哪里。
好像有些不对,我们都第一次来这里,她怎么对这里的地形那么熟悉,跑半天也没见她撞着什么东西,而且她还没有任何照明工具。
墨镜、遮阳帽!难道她是??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她还和雅琳她们都是那么长时间的朋友,可她为什么对这里的地形那么熟悉,莫非是早就安排好的?
这么做只是为了引我去一个什么地方,所以才一直都在我前面晃来晃去,既不回去,也不走远。我吸了口气,打开手电筒,接着跟了上去。
她还是在前面走着,我也不慌不忙地跟着,看你到底要把我带到哪里去?又往前走了一咕噜儿,她突然加快了脚步。
一时没留意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等我反应过来都看不见她的身影了。我箭一般地蹿了上去,可也只在拐弯处看见她身影一闪,快步跑上前去她却又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我越跑越快,越跑越快,却再也看不见她的踪影。
实在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哈着腰站在那里,汗水从脸上直接往地上淌,滴在干枯的落叶上发出嗒嗒地声响。
你妹的,把我弄这里来干什么?举着手电洞向四周照了照,除了树还是树,转了个小圈,还是什么都没有。那你丫就在里面呆着吧,除非你不回来,想到这里转身就往回走。
不知不觉树林里光线渐渐强了些,看来可能天亮了,得赶紧回去,要不一会她们找不到我,还以为我和紫微跑出来搞破鞋呢。加快了脚步往回走,虽然刚才跑出汗了,但这里面长年不见太阳,地表是凉的,冷却得也快,现在浑身有些感觉凉飕飕的。
可是跑了很久都没有回到营地,一种不祥地预感涌上心头,疯了一般地在树林中狂奔着,可就是找不到出口,也看不见任何可以指示方向的东西,四周只有树,而我的视线也仅仅局限在半径十几棵树的范围内。
肚子开始咕咕直叫,嘴唇开始发涩,但脚步却没有停止,突然眼前一黑,被什么东西绊倒了。半天才缓过来神,睁开眼看见满天的星星,不觉笑了笑。却发现嘴里有些甜滋滋地,还有口水往外淌,用手抹了一把,见红了,但却感觉不出哪里疼。
躬起疲惫的腰肢埋头往后瞅,他妈的是根枯树枝担在两树之间。勉强站了起来,才感觉到腰酸背痛腿抽筋,确切地说是腿在打哆嗦。
难道你就是为了把我困在这深山里,让我活活饿死在这里吗?“倒底我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惩罚?可我偏偏就不认命,有种你亲自动手弄死我!”我在树林中大声地嚎叫着。却没有一点回音。
嘴里不停地往下咽着那甜甜地汁液,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回答我,不能再无畏地消耗我的体力,一定要走出去!好日子才刚刚开始,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离开这个美好的人世。
冷静下来后,不再疯狂地奔跑,像散步一样在树林中转悠,并且不再瞎转悠,每走过一个地方,我都做上一个记号。
可无论我走多远,都没有出口,只能原路返回,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小小的蚂蚁在一个大草原的中央,怎么也找不到边缘。
一个一个方向地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肚子也不再感到饥饿,口也不感觉渴。
回到原地我垂头丧气地坐在地上,看了看我做的标记,才走了60度的方向。也不知道还有多久天就会黑,也许以后就看不到太阳了。死亡的气息笼罩着我,无助地仰望着头上的那片密密麻麻地树叶。小雀儿在上面叽叽喳喳地乱叫,不时地拍打着翅膀从一根树技飞到另一根枝头。如果我也是一只小鸟该多好,直接就飞了出去。
对啊,我怎么刚才就没想到呢,真是急懵圈了。可这光不溜秋地树杆,怎么爬得上去?这回身上除了一条裤衩子,什么都没有。
在附近转来转去,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树杆上疙瘩多一些的树,就好像找到了诺亚方舟一样。我兴奋地往上爬,可爬到一半时,双手就不听使唤了,脚趾也开始抽筋,实在爬不动了。但却不敢往下退,如果退下去,就一切都结束了。歇息了一会,出于求生的本能,还是爬到了树的顶端。
才发现现在已经太阳当空了,山里没有一丝风。火辣辣的太阳穿过树叶烤在我的脸上,汗水不停地往下流。汗水浸泡着那些被树技划开的伤口,让我感到抓心挠肺地痒痛。
两腿战战兢兢地立在树枝上,透过那些稀稀拉拉的树叶望出去,仿佛就置身于一个大大的木盆中央。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望不到边际。大声地呼喊着雅琳的名字,希望她们能找到我,可我的呼唤只是惊起了一群小鸟。
已经感觉不到身上的痛,绝望而麻木地站在树枝上,任由烈日的暴晒。有那么一刻真想从树上跳下去,才知道那些自杀的人是多么的有勇气,而我却做不到。那怕就是真的会死,也会用那种别无选择地方式。
浑身开始发软,身体不停地往下沉,又不停地努力直了起来。呼唤声变得越来越微弱,好像我自己都听不见了。
太阳也开始慢慢地向西飘去,不得不回到那不见天日的瓮中去,只有活着才有希望。慢慢地往下梭着那个毫无力气的躯壳,在离地面有差不多三米高时,实在支撑不住,撒开了双手,肉团子结结实实地砸在了地上。
爬不起来了,也不想爬起来,也许这里以后就是我的家,我的天堂。闭上眼睛,得好好休息一下再做打算。
正当我模模糊糊中,听到有脚步声往我这边走来,看来我有救了,她们可算找到我了。“是雅琳吗?我在这儿,我在这儿!我迷路了!”我一骨碌坐了起来,使足了全身的力气,发出最大的呼喊声。可她们却没回应我,而脚步声也停止了,好像是在辨别我的方向。
“在这儿呢,在这儿!”喊出这句话以后,再也没有力气了,坐在哪里喘着粗气。眼发直地往那个传来脚步声地方向看去,却什么都没发现,也没有听到她们的回应。可却听到了那久违的脚步声,应该是两个人,我眼巴巴地等着她们靠近。
****个仙人板板,不能给我留具全尸么?今天真是中了头奖了。只见一坨黑乎乎地东西往我这边移动,发出咚咚地声音。可走了几步就停下了,站在那里四处张望。
以前听说过这是什么东西,熊瞎子,难怪它站在那里不动了。可也听说过这家伙的威力,如果它万一真的发现了我,那就真的看不到希望了。
刚刚风干的身体再次往出冒水,整个人都麻了,全身没有一点力气。心扑通扑通地跳,张大了嘴却喘不上来一口气,就像刚被油炸过一样,直挺挺地躺在那里等待它的抚摸。
还好它向12点钟的方向走了去,静静地等待它的离开,慢慢的它终于消失在了我的视线中。心里舒缓了一下,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劲,抓起旁边的手电筒,这是我唯一的武器,撒丫子就朝与它相反的方向跑。
可刚没跑多远,就听到身后又有动静了,忍不住回头看,还好没有看到什么东西追上来,又接着往前跑。当再次听到那熟悉的脚步声时,这回可看见它了。虽然速度并不快,可却还是在一步步逼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