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城主此次前来帝都，应当是几月之前纳兰帝所托。”一句话让霍澜陷入沉默。

他让红袖先退下，自己吃着剩下的梅子糕，天大的事都不如食物大，这是霍澜一直以来的生存理念，只是突然想起动兵之前的事，就觉得梅子糕也吃不下了。

霍澜起身走到窗边，窗外的天气灰蒙蒙的让他突然就想到珞城出兵前那一天，天空就像这样阴郁着。

也就是因为这天气，霍澜陷入了多年前的回忆：

异军攻陷旬阳后多日没有动静，像是等待着什么。三日之后全城上下都得知了异军攻打珞城的消息，他们联名递上折子请求城主出兵镇压，城主不为所动。

秋日午后，霍澜难得坐在阳光下懒懒的晒着太阳，秋日的阳光温暖不热烈，主要是霍霖因为犯了事，被三夫人关在屋子里反省，难得没有来找他唠叨，这正是晒太阳的好日子。只是那日东阳阁有了意外的客人。

“澜儿……”他依稀记得那日，秋日阳光之下的他的父亲竟比平日里多了分柔和。

“父亲请坐。”他唤来宛桃上了份茶。霍群也不喝，就是坐着看了看他眼里多了几分恍然。他定了定神，看着面前端着茶杯眼里一片漠然的自己。

“澜儿怎么看为父不出兵这事？”他记得那时霍群的眼神他第一次看不懂。

“澜儿能怎么看，这是父亲的决定，自然有父亲自己的意思。”他不想涉足这样的事情，他只想做一个不问天下事的孩子。但是珞城……也是他那时的安居之所。“孩儿以为，异军出兵一未伤及无辜，二是三番五次休战等待，怕是个陷阱只待我们入局，只要珞城出兵，必然会有毁灭之灾。”

霍群看着他突然笑了，眼里竟然是些无奈、痛苦、又是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