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脖子上,架着一把长剑。
“告诉我,你们主子在何处。”霍澜的声音轻飘飘的传来,却像铁棍一样打在他的身上,大汉的身体颤抖的更剧烈了。
见大汉不开口,宛桃手轻轻一动,大汉的脖子上便多出一抹鲜红,表皮的疼痛是不可忽视的,像是有千只蚂蚁撕咬着心脏。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处,大汉哆嗦着嘴唇,硬是吐不出一个字。
那看似云淡风轻的两人,气场就像大山一样,压到他无法动弹。
霍澜轻轻放下手中的伞,伞下是用面具掩住的脸,鬼脸面具掩着他嘴唇以上的部位,显得鬼魅非常,又极为神秘。
他向着大门看去,眼神少有的认真。穿透了雨幕,直直的盯着半开的大门。半响,他才缓缓开口:
“阁下如此看着,是认定在下不会伤这人么……”宛桃手突然一紧,大汉脖子上的伤口又深了几分。他靠在土墙上,冷汗淋湿了他的衣裳,和雨水混在一起,凉的让他直打哆嗦。
“呵呵,手下留情啊。”那声音从大门里传来,清冽,邪魅,矛盾的,和谐的。不知怎么,霍澜便觉得这样的声音极其的适合这个说话的人。
“阁下,这般天气,如此对待在下……”
“哈哈!果然有趣!”霍澜微微皱眉。
“看我这记性!贵客快快请进,青,吩咐下去,别怠慢了贵客。”说罢,大门便从里面打开了。
“对了……”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崖,饶你一次,知道自己应该怎样做吧。”那名大汉身子一顿,跪在地上恭敬的磕了磕头,回身退下了。
霍澜收回目光,看着已经大开的门,入眼的便是身着青衣的青年,恭敬,却也不失风度。
是个人才。霍澜看在眼里。
只是不见方才传话之人。
收了思绪,他向宛桃示意,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大门,他们的身后,秋雨依旧连绵,雨幕之中只能看出街市的轮廓。朱红色的大门上,是巨大的牌匾,上面隐隐约约的几个大字:霓裳阁。
初入霓裳阁,眼见着只是寻常之景,假山,秋叶,小池塘。四周是二层的阁楼,木制的阁楼是外景最有特色的地方,阁楼排列紧凑,即使层次把握的极好,却也有些庸俗之感。
霍澜见着心生疑惑,面上神色不动,青衣男子小心的瞧着霍澜的神情,却未见丝毫端倪。
穿过外室,青衣男子停下脚步,侧身为霍澜二人让路。
“贵客到来,有失礼数,主人命人准备了宴席,待您沐浴更衣完毕,顺着这条走廊,走到尽头便能看到。”说罢,拜过霍澜便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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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桃伺候霍澜换上衣袍,纯白色的衣袍上用银丝绣着暗,像是白衣上映着的一层光。
最后,待她把披风披在他身上,两人相携而去。
背后的月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