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时节,细雨纷纷。东阳阁前的篱笆墙上又迎来了它的小客人。
“霍澜,听我娘说你是个没娘的孩子,你为什么没有娘啊?”穿着青色锦袍的孩子趴在东阳阁外边的篱笆墙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仰视他的霍澜,他多日之前喜欢上了这种和霍澜对话的方式。此时霍澜正靠在篱笆旁的藤椅上,天气温和,草长莺飞,这种悠闲的日子对于他来说在适合不过了……
霍霖,三夫人的儿子,今年正好与霍澜同岁自从几日前无意中来到这个阁楼才发现这里有个和自己一般大的孩子。在那之后母亲就告诉他不要接近那个孩子,只是他不听母亲的话执意来看阁楼中的霍澜,这一看就是半年。
“怎么能这样说,你看,我们都是两只手臂两条腿。你有娘,我自然也是有娘的孩子。”只有面对霍霖的时候,他才像个五六岁的孩子,会吵嘴,会任性,也格外的信任。
“哈哈,我就说嘛,对了霍澜我明天可能不会这么早就来找你了,娘亲说我要去学堂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很没有精神,像是个天大的麻烦找上他了一样。突然他眼睛一亮,对上霍澜疑惑的眼神,
“呐,霍澜,我去找父亲,让你和我一起上学堂好不好?”他的问题让霍澜吃了一惊,虽然说两人做伴将近一年,他怎么也没想过霍霖会对他的事上心。毕竟只是孩子的情感,来的快去的也快。看来他倒是小瞧了霍霖。
“不了,父亲不会让我出去的。”他才不要把自己以后的日子都浪费在四书五经上。
“这样啊……”霍霖有点失望,他只是想找个陪着自己上学堂的人,才不是怕霍澜一个人孤单。不过……也没关系。
“呐,我回来的时候教你学好不好,虽然你不能出来,但我能进去!”霍澜听着有些想笑,如果说从前霍澜对活着不抱有任何希望了,那么霍霖的出现就是他生活的意义。
“好啊,我等你回来。”
夜半倚丽阁,二夫人倚靠在贵妃椅上,怀里抱着白猫。有个着着淡色衣裳的侍女跪在不远处的地方,低眉顺眼的模样。
“你说老爷这些天有意图将的霍澜禁足解除?”想起那个懦弱的孩子和自己衣裙上的汗渍,她忍不住皱眉。
“是,夫人,这些日子三夫人的儿子一直和他走的很近,奴婢怀疑三夫人有意为之……”那奴婢小心的观察着二夫人的脸色,瞧见她在听到三夫人时表情突然变得阴郁的吓人。
“那个贱人!”自从城主夫人死后,三夫人凭着自己生了个儿子,整天在自己面前装着那清高样子,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她手上越来越用力,白猫在她怀里挣扎着想要逃开,尖利的爪子抓坏了她丝织的披肩。
“该死的畜牲!”她用力甩开怀里的白猫,慌忙去理凌乱的披肩。“来人,把这畜牲拿出去掐死,看着就厌烦!”
言过之后她又想了想,看了一会儿屋里受了惊的猫儿,突然开口道:“等等,这猫儿留着还有用……”她向贴身的丫鬟使了个眼色,丫鬟立刻附身过来听着。
“你说自己不能用,又被别人看上的东西……该怎么办呢?”那丫鬟眼睛一亮,“回夫人,那样的东西只要不存在就好了。”
“蠢货!”二夫人打了那丫鬟一耳光,她马上跪下来求饶:“夫人,奴婢鲁莽,奴婢知错了啊!”二夫人坐起身来,用帕子擦拭着方才打人的手。
“还不快去,就用那个畜牲,做的干净点,不许给我出任何岔子,否则要你狗命!滚!”看着那丫鬟匆匆忙忙抱着那只白猫离去,二夫人重新靠在贵妃椅上,只是脸色暗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