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心跳几乎顿住,用力的频频的抽冷气,全身都仿佛非常惊恐的发抖,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相信北堂云的鬼话,北北一定还活着,可是,她一切的自我安慰和建设,努力的逃避在北堂云从怀里拿出那枚汉白玉的扳指的刹那而分崩离析,支离破碎!
汉白玉的扳指,完美无暇的雕刻,内壁雕刻着精细的龙纹,表面隐隐的有血光流动,这枚扳指是天底下独一无二的,是先皇命人专门为北堂弦精心打造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安七夕的心跳在那一刻彻底的停止住了,心脏狠狠的紧缩了几下,然后就疯狂的跳动起来,她想疯了一样的扑过去,颤抖着抢过北堂云手中把玩的扳指,双手捧住放在眼前死死的看,手指,却在轻轻的触碰着扳指的内壁,似乎在寻找什么?
募然,她的瞳孔紧缩,脸色已经不只是煞白,而是死灰般的颜色,眼泪瞬间就胀满了干涩的双眼,脑子里轰地一声就炸开了!
安七夕,曾经不止一次的抚摸把玩那枚扳指,还调皮的在扳指的内侧用内力打出了一条浅浅的痕迹,不深,甚至难以察觉,那是只有她和北堂弦才知道的痕迹,是他们共同的秘密。
所以,当她找到那条她多么希望不存在的痕迹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彻底崩溃了。刻骨铭心的深刻,却成为了给予安七夕最致命最狠厉的一击!
她整个人跌倒在了床上,双眼空洞而无神的看着前方,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下一刻,她整个人都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
北堂云最恨看见她这个表情,为了北堂弦就这样仿佛一个死人一般,他气愤的上前去抓她手中的扳指,这个可是他的战利品,是他击败了北堂弦的证据!
可是该死的,安七夕竟然在昏迷中还依然死死的紧紧的抓着那枚扳指,北堂云竟然一时不能拿下来,气急败坏醋意横生的北堂云对着御医怒吼道:“还愣着做什么?等着朕请你们啊!给她看看!”
御医连滚带爬的过来诊脉,却又被皇上一把拎了起来,只见北堂云面目森寒狰狞的问道:“这麝香就这样让她闻着,真的就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她流掉那个贱种?”
御医连忙慌乱的点头,北堂云这才狞笑着放开他,对着昏迷中的安七夕冷笑道:“斩草除根,你除了朕的孩子,谁的也不准生!”
安七夕被软禁了!
每日每夜,她都只能看着那枚玉扳指,静静的看,不言不语,无喜无悲,就像一个没有了灵魂的陶瓷娃娃,一天一天的在这种虚无与虚幻之中流失掉自己的生命,悲凉而哀伤。
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开始了绝食,不眠不休,不是没有逃过,可是每一次都被那里三层外三层,天上地下的数不清的士兵给拦住,大内高手,可不是吃闲饭的。
跑了几次,安七夕终于彻底的安静下来,但是她的安静是一种令人心慌与煎熬的安静,就像一个死尸一样,每每她用那双通红的双眼看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就会被吓得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恭迎皇上。”门外再度响起了宫女太监们的恭迎声,一身龙袍龙行虎步而来的北堂云面色带着点笑意,来到安七夕面前。
他并不介意安七夕的反常举动,不吃饭?更好,能够更顺利的流掉那个贱种。不管她怎么样憔悴,她都只是自己的,只要她还在自己身边就行,大不了关键时刻就给她用人参吊着,死不了就行。北堂云是这样想着的。
可是当安七夕一连三四天都是这种状态的时候,北堂云也坐不住了,他骂过安七夕,甚至打过她一巴掌,可是无济于事,她依然还是像个木偶一样,这样的安七夕,再也看不见以前那生动的笑容,狡狤的目光。
这样的她,让北堂云身心疲惫,而且很痛恨。他越来越暴躁,在朝堂上也是乾纲独断,本来就没有坐稳的皇位,一时间竟有些风雨飘摇。这样就让北堂云更加的烦躁。
“夕儿,吃点饭好不好?”北堂云半蹲在安七夕面前,仰着头看她,微微的笑,那笑容可真好看,可是,在安七夕的眼中却是刺眼的,憎恨的。
安七夕没有给予北堂云一丁点反应,依然目光呆滞,手指却在不停的摩挲着那枚扳指。
北堂云的眸子唰地一下就阴沉了下去,他所有的好耐性在这一刻宣告瓦解!他用力的捏住安七夕瘦得只剩骨头的小下巴,目光阴森口气强硬的低吼道:“别给朕弄这副要死不活的死样子!给朕吃饭睡觉,你在敢闹,朕就将弦王府的那二百三十六口人全部斩杀,不,是一刀一刀的活刮了!”
安七夕死寂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松动,飞快的闪过,再就波澜不惊了。
可是北堂云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捏住她,阴狠的说道:“你不信是不是?你不好好吃饭睡觉,朕这就命人去活刮了他们,哦,对了,还有一个叫蓝衣的,你也不在乎她的生死是不是?那朕就让人当着百姓的面轮了她!然后再卖到军中当军妓!”
安七夕眼中终于划过一抹很大的波动,仇恨的目光几乎要将北堂云给生吞活剥了,她不说话,只是用血红干涩的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北堂云,目光都能陵迟的人脸皮生疼。
北堂云却不在乎,她有反应就好,他就笑道:“你乖乖吃饭,好好睡觉,朕让这个蓝衣进来伺候你好不好?”
安七夕依然不言不语,只是嘴角在微微地颤抖,透露了她的渴望。 安七夕心跳几乎顿住,用力的频频的抽冷气,全身都仿佛非常惊恐的发抖,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不要相信北堂云的鬼话,北北一定还活着,可是,她一切的自我安慰和建设,努力的逃避在北堂云从怀里拿出那枚汉白玉的扳指的刹那而分崩离析,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