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夕尴尬了,这男人的思维方式还真难理解,他做什么一副暴怒阴暗的样子?安初一又没对他怎么样。
她又怎么会知道,脸色变得又何止是凰子渊,另一座假山后,那身长如玉,墨发披肩,脸色苍白却难掩尊贵气息与俊美容颜的男人,此刻拳头紧握,狭长的凤眸中一片凌厉锐冷!
看着安七夕捉弄安初一,北堂弦只觉得讽刺,明知道安七夕是骗他的,他却放任她,为什么一觉醒来他仿佛又失去了什么?为什么脑子中多了很多模糊的画面他却记不起?
他不是爱安初一的么?怎么看到她被人欺负落魄至此却可以无动于衷?甚至……他竟然在听到安七夕说被安初一欺负她的那些话后,而恨不得亲手捏碎了安初一的头颅?
可是这些都不能抵过安七夕竟然在凰子渊的怀中!她对他笑,不抗拒他,还敢让他触碰!
这个不知廉耻的……
思想中断,他骇然发现羞辱七夕的话他竟然说不出口!
北堂弦没来由的一阵暴怒焦燥,锐冷的眸子仿若能冰冻一切,薄唇紧抿,刚硬的线条拉出一抹令人心疼的脆弱。忽地,他青筋暴跳的大手捂住心口,为什么那里忽然好痛?他眼中看着她就会觉得痛,却怎么也……不能移开视线!
不是不能,而是,舍不得!
可该死的!他为什么会对那个安七夕舍不得?
北堂弦矛盾的眉宇间布满阴霾,纠结一片,在即将爆发杀人前拂袖离开,只是他的脚步略显慌乱与虚浮!
“好大的胆子!你要杀了谁?”一声轻扬邪魅的低喝响起,那条御园的琉璃小路上,不远处走来的北堂烈已经站在安初一面前。
北堂烈本来独自一人瞎晃荡,正好看见已故二皇伯家的稚子在御园哭泣,皇家亲情本就淡泊,几位皇叔伯如今只剩下六皇叔还在,那个五岁的孩子哭的惨兮兮的样子让北堂烈难得的起了一回同情心。
问清楚事情来龙去脉,北堂烈怒了!这群不要命的宫人奴才,竟然敢欺负到主子头上来了,敢偷小皇弟的弹弓,于是他怒气冲冲的带着小屁孩四处捉拿那个‘偷弹弓’的宫人。
也巧了,安初一刚才那句‘我要杀了你’正好进入了北堂烈的耳朵,他细长的凤眸眯起一条危险的细缝,嘴角勾着嘲讽轻蔑的弧度,这个女子衣衫不整发髻凌乱,最最可恶的是她竟然在皇宫重地青天白日之下,就敢……就敢作出如此亵渎污秽的动作!
简直就是……青楼女子所为!
“这皇宫之中何时来了个青楼女子?谁带她进来的?”北堂烈俊脸阴霾,冷声喝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