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死死地抓着她,另一只手突然上来,还没让她看清楚动作,她手上的那枚钻戒就被他摘了下来,手一扬就扔出了窗外。
“我不喜欢我的女人戴着别的男人送的钻戒!”华薄义冷冷地扔下一句,便转身快步走进了卫生间,用力地摔上了门。
肖小茹看着光秃秃的手指苦笑。
其实,他就是不强迫地从她手上取下来,她也自会取下来的。
布兰特是那么一个正义、温暖的男人,她怎么舍得给他身上沾染上不堪?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在地上拾起那件睡衣穿上了,然后艰难地迈动着疼痛的脚步一步一步地走到门前,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到肖墨的房间,关了门下了锁,便在床边坐了下来,看着肖墨的脸,便默默地掉下泪来。
接下来,她和肖墨将会有很漫长很艰难的日子要度过,她不会就此认输,她会养精蓄锐,总有一天,会找到好机会,带着肖墨从他的魔掌逃出去的!
不一会儿,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她没动也没吭声,只是将肖墨的身子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好在华薄义敲了几下便没敲了,她听到脚步远去的声音,不由悄悄地松了口气。
松开了肖墨,自去卫生间沐浴。
接下来的日子,华薄义都很伤脑筋。
自从那天晚上过后,肖墨对肖小茹简直是进行了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尽管有时候,他逼着肖小茹在肖墨睡了之后来到他身边,肖小茹也确实来了,只是他刚脱了衣服正想张牙舞爪地扑上去的时候,肖墨就会如幽灵般地出现在他面前,不顾三七二十一就往他和肖小茹中间一躺,然后伸手紧紧抱着肖小茹就呼呼大睡。
这让他恨得牙痒痒,有时候真的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了肖小茹就走,或是一脚将那捣蛋的小屁孩一脚踢到床底下去,可是看到那张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他就怎么都没办法下得去手!
最后的结果,就是他只能灰溜溜地穿好衣服,然后自己到另外一间房间睡觉。
于是,近一个月的时间里,他都只能看着肖小茹又气又恼又欲火焚身,却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这天晚上,他看着那睡得香甜的肖墨对着肖小茹咬牙切齿地低吼,“肖小茹,你最好管管你的儿子!不然,总有一天,我会好好教训他的!”
肖小茹这段时间也看出他对肖墨有着无限度的忍耐力,心想大概这就是血肉相连的很自然的吸引力吧,所以早就不再担心他那表面上看起来狠绝,可实际上却一点威慑力量都没有的恐吓。
她淡淡地说:“华薄义!如果你能下得去手的话,那你就直接做吧!不用管我!”
“我会的!一定会的!你还别将我!”华薄义懊恼地摔门而去。
肖小茹淡淡地一笑,自紧挨着肖墨躺了下来,关上灯,安然地闭上了眼睛。
华薄义气冲冲地一屁股坐在吧台前,打开一瓶酒正欲猛灌,突然间手机响起,急忙接起一听,却是无缘无故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苏末离打来的。
她语气急促地告诉他连哲予被海盗抓走了,要他务必带人赶来与她一起汇合去将连哲予救出来。
华薄义急忙应了,挂断电话后便匆匆地向外走了出去。
来到门口,他对一个手下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便坐电梯至酒店的顶层,最后上了天台。
那里早有直升飞机等在那里了,他急忙登了上去。
低头往下看,看到肖小茹睡的那间房间已经漆黑一片了,不由忧伤地叹了口气。
在抓到她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一定会狠狠地惩罚她,问清楚她背叛他的原因,可是等真的到她面前时,他发现他对她的爱从来就没有被仇恨所腐蚀,他仍然爱她,爱得死去活来。
他甚至不敢去追问她背叛他的原因了,因为他害怕那个答案是他一辈子都承受不起的。
他想,其实就这样也挺好。
虽然,他只能看着她,不把抱她吻她抚摸她占有她,可是至少可以看着她的一颦一笑,可以和她一起呼吸着同一片蓝天下的天气了。
这,对他来说,真的已经足够......
肖小茹一夜噩梦不断,等到今晨从梦里醒来,看到肖墨依然安安全全地躺在自己怀里时,这才惊悸不安地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
尽管直觉让她相信华薄义绝对不会伤害肖墨,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还是担心他真的会对肖墨下手的。
所以一个晚上,竟然老是梦见华薄义满身鲜血地站在她面前狂笑,告诉她他杀死了肖墨。
虽然是梦境,但那梦里的影像太真实,现在想想,仍然后怕得厉害。
肖小茹掀被下床,自去卫生间简单地洗漱了一下便走出了房间。
一开房门,却看到左右两边各站着两个凶神恶煞的保镖。
她皱眉,“怎么?守在外面还不够,现在还要守到里面来了么?华薄义挺大方的啊,不介意让你们看到什么吗?”
其中一男子冷冰冰地说:“少爷已经离开这里了。他吩咐我们立即带您和孩子一起回庄园等他。”
“我不回去!我讨厌那里。我们母子就一辈子呆这里好了!反正你们少爷有得是钱,不会付不起房费的!”肖小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少爷说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如果您拒绝的话,就让我们将你们母子隔离开来,到时候,什么时候你们母子才可以相见,您就得去问少爷的意思了!”男人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这群流氓!”肖小茹气得肺都快炸了,可是却又知道如果自己不按照华薄义所说的去做的话,他的手下绝对会不折不扣地执行华薄义交待下来的任务的。
而她绝对不能允许让肖墨离开自己的情况发生。
“给您半小时,半小时之后我们就要上飞机回去了!”男子无视她的愤怒,淡定地抬起腕表看了一下时间。
“等着!”肖小茹懊恼地喝了一句,转身回房,赌气地用力摔上了门。
半个小时后,肖小茹抱着肖墨准时地出现在了门口,在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的押送上坐电梯到达了酒店的天台,登上了直升飞机。
看着越变越小的建筑,肖小茹百感交集,五味杂陈。
五年前,她费尽苦心逃出庄园,没想到五年之后,却又被迫回去了。
进入到那样一个守卫森严的地方,她要想逃出来,只怕又得曲意迎逢,做一场回心转意的假戏了。
虽然只要一想到自己必须天天活在自编自演的戏里时就很痛苦,可是看看还如此稚嫩的肖墨,她就觉得这种痛苦比起肖墨一生的幸福来说,根本就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