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他真的太混蛋了!
她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他的手,让他感觉到一股彻骨的冰凉,更让他再次想起苏末离。
刚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的手就总是这样冰冷,让他怀疑她的心是否也被残酷的现实给冻僵了。
是后来他们的爱情让她慢慢变得温柔,变得会笑,变得对未来有了憧憬,只可惜因为他一时错误的决定,而让他们策划的未来成了如梦幻泡影。
“你只管跟我走!钱和你爸爸的安全你都不用担心!我会帮你解决的!”许诺用力地抓*住了她的手坚决地说。
“我爸一天医药费要一万多,你拿什么给他交?靠你在地道里卖唱么?”女孩嘲讽地笑,“别再说了,赶紧走吧!你我不过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谁都不值得谁付出些什么!你赶紧走,这样他们闯进来的时候,我还能说你是他的仇人,只不过想找他报私怨而已,与我无关!可若看到你我这样纠缠,他们还以为你是我的奸夫,这下你不仅帮不到我,甚至还害了我啊!就算我求求你了,赶紧走吧!不要救我,也不要害我,就这样任由我自生自灭吧!”
许诺见她死活不肯跟自己走,而那扇门已经摇摇欲坠了,当下顾不得多说,举起手刀就照着女孩的脖子狠狠劈了下去,女孩看向他的美丽眼睛瞪得老大老大,里面全是忧伤与不忍,仿佛她已经看到了可怕的未来一般。
许诺伸手轻轻地抚上了她的眼睛,轻轻地说:“放心吧!这一次,我绝对会救你到底,绝对不会再让你没有尊严地去爱上那么一个粗暴可恶的男人!”
她无力地软倒在他怀里。
他把她先放在地上,然后拿起绳索,将一头拴到了床脚,另一头则绑到了自己的腰上,然后抱着苏语晴,一脚跨上窗台拉着绳子跳了下去。
顺利到达地面,他急忙解开绳索,然后抱着女孩冲出了庭院。
上了车,一脚将油门踩到最大,冲破黑暗狂飙而去。
身后有几辆车紧紧跟随,可是他几个掉头转向,很快便把它们远远地摔掉了。
确定再无车跟踪之后,他这才将女孩带回了自己的住所。
苏语晴本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装饰得既高贵大方,又丝毫无暴发户气息的卧室的大床*上,而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正站在窗前默默地吸着烟。
寒风将他的单薄的衣服吹得烈烈作响,头发也吹得凌*乱一片,他修长而白*皙指间的烟怱明忽暗,就如他的人,让她完全猜不透。
“这是哪里?”她呻*吟出声,翻身坐了起来。
“你醒了?”许诺急忙掐灭了烟扔进了黑暗里,然后关上窗户向她走来。
“你怎么可以不经我允许就擅自把我带出来!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插手我的事情!你害死我了!”苏语晴这时突然清醒了,想起自己病重的爸爸此时此刻可能面临着生命危险,一下子就急得掀开被子就跳下了床,不顾一切地向房门口奔去。
“你不必去了。我已经帮你爸爸转移到了我自己的私人医院。并且派了人手二十四小时保护他,所以他现在安全得很,你不用担心。”许诺并没有去追她,而只是淡淡地说。
她听了,皱着眉头警惕地看着他,“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扮做盲人歌手?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许诺苦笑,“我叫许诺。一个事业有成,可是心无定所的男人。我在地道唱歌,只是我的一种渲泄情绪的方式。因为地道里有来来往往的人,站在那里,我才感觉不到孤独,才不会觉得自己被这个世界遗弃了。我戴着墨镜,只是不想我的员工在经过的时候发现我,并没有要引起你的同情,让你误以为我是盲人。至于插手你的事,如果我说只是一时兴起,你相信吗?从你那里得到什么?嗯。或许以后你有可以让我想得到的,但是目前,我还没发现你有什么让我可以感兴趣的地方。我这样解释,你相信吗?”
“......”苏语晴听了,知道自己是自作多情了,一时语结,好半天才缓缓地问道,“你说把我爸爸转院了,口说无凭,给我证据。”
“嗯。你过来看。”许诺点头,在沙发在坐了下来,打开了手提电脑,输入一连串数字后,他将电脑转向苏语晴。
苏语晴一看,果然看到她的父亲正安然无恙地躺在病床*上昏沉沉地睡着,在他的床旁坐着两个身高体壮,一看就会功夫的男人。
而病房外的门口,也一左一右地站着两个男人。
一切果然如他所说,她的父亲被他严严实实地保护起来了。
她这才长长地松了口气,随即又不安地问道:“那我继母和妹妹呢?你有没有派人去把她们保护起来?楚子杰现在一定暴跳如雷,如果她们被他抓到,一定没好下场!”
想到他可能会做出种种卑鄙无耻而又下*流的事情来,苏语晴害怕得满心恐惧,手脚冰凉。
许诺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她们那么坏,你管她们做什么?若不是因为她们,你何尝会落入楚子杰的手里?”
苏语晴急得将头摇成了拨浪鼓,“不能这样计较的。她们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宗旨可不就是为了我爸么?而且不管继母对我怎么不好,妹妹总归是我的亲妹妹。没道理我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抓去给楚子杰###的!你帮不帮我?不帮我的话,我去回去找楚子杰!我回去了,他再生气也会把她们放了的!”
说完就向门口冲去。
许诺伸手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皱着眉头极度无语地说:“苏语晴,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圣母?!”
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他许诺到底为什么老是碰上这种总是把别人放在第一位的傻女人?
“我不是圣母!我只是努力在做我认为对的事情而已!”苏语晴用力地甩掉了他的手,握住门柄用力一扭,人就冲了出去。
而这时,许诺的声音远远地从身后传来,“我已经令人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了!”
苏语晴听了,脚步一顿,立即折转身回来,疑惑地看着许诺,“你方才说什么?”
许诺叹了口气,“我说我已经令人把她们带到这里来了。但是我想她们现在不愿意看到你,你现在也不想看到她们,所以我让人把她们安排在这幢屋子后面的佣人房里了。”
“真的?你不会哄我吧?”苏语晴瞪大了眼睛。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跟我去看!”许诺无可奈何地站了起来。
苏语晴略微地有些尴尬,“呃。不是不相信。只是看到了才会放心。那么麻烦你了。”
“跟我来吧!”许诺暗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许诺刚出房间,突然莫名地感觉到空气里流转着一股熟悉而危险的气息,他一惊,迅速地将苏语晴推进了屋子,低声说:“呆在这里不要出来,除非我开口叫你出来!”
苏语晴一听就慌了神,“你什么意思?出什么事了?是不是楚子杰带人杀来了?!”
“放心吧!不管是谁,我都会妥善解决的。你只管呆在这里就行了!”许诺说完就欲关门。
苏语晴却伸出一只腿横亘在了门与门框之间,“不!这事情因我而起,就该由我来解决!我跟你一块去!”
许诺皱眉,无可奈何地说:“好吧!我们走!”
“哦!”苏语晴应了,急忙闪身出来就往前走。
可刚走得两步,一阵锐利的疼痛自颈部传来,随后自己就跌入了许诺温暖的怀抱里。
“对不起。我不会让你再害怕!”许诺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轻响,她幽怨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头一歪,就此陷入了昏迷之中。
许诺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然后打开衣柜,拿出一支微型手枪别到了腰后,这才走了出去。
楼下安静得很,仿佛连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到。
来人真的很厉害,在进来后就迅速地将他家里所有的人都制服了,要不然此时此刻一定乱成了一锅粥。
好啊!他远远地躲开,竟然也不成么?
表面上的放逐,如今才要真正的收网么?
许诺冷笑着举步慢慢地走了下去,果然看到华薄义和连哲予都站在大厅中央,而他们的手上都各自持着一把重型机枪。
只是让他极度愕然的是,他们的枪口并没有对准他,而是对准了跪立在大厅中央的另一个男人。
而这个男人,头上绑着被鲜血染红的纱布,身子抖瑟成了一团,可不正是方才被他拿瓶砸破了脑袋的楚子杰么?
这时,连哲予和华薄义都已经听到了脚步声,抬头朝他看去。
连哲予并没有说话,倒是华薄义对着他笑了,“许先生,深夜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许诺缓缓走下楼,看了一眼楚子杰,“你们这是?”
连哲予淡淡地说:“我们前来拜访你,却不想在门口看到他带着人开着车浩浩荡荡地在你家门口停了下来,我们见他杀气腾腾,料想他是来找你碴的,一时手痒,便替你将一行人给料理了。而他,我想你是想要跟他谈谈的,这才把他带了进来交由你处置。”
许诺听了,表情凝重地说:“不知道你们前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难道苏末离再次离家出走,而你们误以为她过来找我了?如果是这样,我不介意你们把我这座宅子翻个遍。”
言语之中莫名地含*着怒气,是对连哲予的懊恼,还有即便那个女子再也不会爱他,他也无法隐藏的嫉妒。
华薄义急忙笑着摆手,“苏末离好好地在家里呆着呢,并没有离家出走,我们这次来是专门为拜访你而来的,你可千万别误会了。”
“那我倒不懂了,你们找我究竟有何事?我不记得跟你们有多深的交情。”许诺淡淡地说。
“我是专门为从前对你所做的事情前来道歉的。我伤害了你,对你做了很多可怕的事情,从前我倒不觉得有什么,觉得人在这个世界上,全都是自私自利,会为了得到一样东西而不择手段。在我那个扭曲的家里,我的爷爷、我的父亲,我的继母,我的妹妹全都是这样的。我也不例外。可是,在认识了你、千木、末离之后,在经历了那么多挫折之后,我发现我真的错得太离谱了!所以,我希望在和末离结婚之前,可以得到你们所有人的宽恕,我不想背负着这种罪恶一辈子,因为那样的我,是配不上末离的。”
连哲予沉重地说完之后就对着许诺单膝跪了下来,将枪放在一边,从腰上拔*出一把刀来,就朝着自己的腿狠狠地刺了一刀,血飙了出来,华薄义难过地别过了脸。
他很有些懊恼地想,这个家伙当他是木偶么?
新伤还未完全痊愈,他就又开始用这种愚蠢的方式来表示歉意了!
难道除了用鲜血偿还他的罪孽,就找不到其它新鲜一点的方式了么?
许诺皱眉,冷冷地说:“连哲予,你这次来这里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不要藏着掖着了,实话跟我说吧!到底什么事?”
连哲予微微地喘息,“目的就是用鲜血偿还我对你犯下的罪恶。我要用鲜血洗干净自己,用鲜血请求你的原谅,在你原谅我之前,我会一直让血流着!”
话音未落,又是一刀刺入了自己的大*腿。
而这时,恰巧苏语晴因为不放心,所以偷偷地打开房门溜了下来,当她看到这诡异而奇怪的一幕时,禁不住尖叫一声,但随即举手用力地捂住了嘴巴。
对于许诺这个男人,她发现她真的很不了解他,她起初以为他是善良的,可是现在当看到楚子杰跪立在大厅,头上被一支枪指着,而另一个男人虽然同样跪立在地上,却拿着刀狠狠地刺着自己的身体。
很显然,那个男人是楚子杰的手下,或者找来的帮手,许诺的人制服了他们,然后逼着他们自虐!
或者他是想用这种方式逼得楚子杰放手。
可是这种手段真的太过血腥太过残酷了!
这跟她印象中的善良的男人相差得太多太多!
是她看错了吗?
还是这本来就是他本来的真面目?
那么他救她怀着什么目的呢?
苏语晴越想越害怕,不由急切地想赶紧救出她的继母与妹妹一起逃出这可怕而血腥的地方。
她的身子紧贴着楼梯的墙壁悄悄地下楼,终于下了楼,她屏息静气地不敢发出一点声响,慢慢地靠近那几个杀气腾腾的男人,在经过许诺的时候,她正欲加快步伐,谁知许诺突然伸出手臂一捞,就狠狠地将她拉入怀里,当着所有人的面,突然对着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
当他的唇热情地吻住她的时候,她只觉得自己的大脑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想了。
而华薄义看了,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至于连哲予,则有些发愣,握住匕首的手僵凝在了半空。
好一会儿,许诺才放开了苏语晴,将身子不由自主发软得站不住的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转头对连哲予淡淡地说:“你看到了,我找到了我喜欢的女孩。所以,不管你和苏末离之间出现了什么问题,都不要再来找我了!至于说到原谅,那么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不要再来骚扰我,那么我便原谅你了!你走吧!”
连哲予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苏语晴一眼,突然说道:“她们很像!”
许诺一愣,随即冷冷地说:“你该走了!”
连哲予点头,“祝你幸福。”
“我们当然会!”许诺转头,深情地凝视着苏语晴,温柔地笑着问,“是吗?语晴?”
苏语晴的七魂六魄仍然在外太空遨游,听到他的问话,虽然没想明白是什么意思,可是却傻傻地点了点头。
仿佛中了盅一般,只觉得他所说的每个字都是正确的。
连哲予笑了,“这就好。那么,再见!”
他转身,抬起腿用力地将楚子杰踹到了地上,冷酷无情地说:“记住,这个地方你该来的,这两个人也不是你该碰的!我会让人天天盯着你,若稍有异动,我就会让你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
楚子杰早就被吓得浑身瘫软了,听得连哲予发了狠话,自是磕头如捣蒜地应了。
华薄义也抬腿在他屁*股上踢了一脚,“滚吧!另外你所有的人,我都收编了。以后别在道上混了,不然小心你的狗命!”
楚子杰连连应了,屁滚尿流地爬了出去。
处理完楚子杰,连哲予看了一眼许诺,低声说:“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的。如果可以,我希望我和末离举行婚礼的时候,你可以带着你喜欢的人一起出席。”
许诺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并没有吭声。
连哲予长叹一声,拖着一条仍然在流血的伤腿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
华薄义朝许诺笑了笑,“能来的话,尽量来吧!苏末离可一直惦记着你。”
说完转身就走。
许诺沙哑地叫道:“她还好吗?她没事吧?”
“嗯。她现在回庄园了,一切都好。”华薄义想了想,还是没有把连哲予和苏末离之间的真实状况告诉许诺。
事情已经够乱了,连哲予受的教训已经够深了,没必要让一切再变得复杂些。
许诺听了,苦涩地长叹一声,“这就好。代我问好,顺便告诉她,我也一切都好,不要再感觉愧对我了。”
“嗯。好的。一定帮你带到。”华薄义点点头,转身大步流星离开了。
许诺将视线慢慢地收了回来,最后落在客厅里的那一大滩鲜血,久久不语。
直到怀里的女人不安地扭动,这才回过神来,自己竟然还一直搂着苏语晴呢!
不由很是狼狈,急忙松开了她的纤腰,低声说:“对不起。方才我冒犯了你,请原谅。”
苏语晴现在已经慢慢镇定了下来,对许诺的道歉,只是淡淡地耸了耸肩,“没什么。你帮我了这么大的忙,我付出那一点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我的吻并不值钱。”
许诺听了,莫名地觉得心酸,“不要这样说。你是善良的美好的女孩,以后你一定会找到一个真正懂你爱你疼你的男人的。不要气馁。”
“你是好人,你说的话,我愿意相信。”苏语晴突然笑了,“好吧!从现在开始,我就好好地等着属于我的白马王子自己骑着白马来到我身边吧!”
看着她豁然开朗的笑容,许诺只觉得那抹笑容,像突然拨开重重阴霾的一缕瑰丽阳光一般温暖明亮,又像吹走冬天寒冷的春风一般和眴温柔,真的很美很温暖......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在慢慢变得柔软变得温暖,于是他也轻轻地笑了,用力地冲着她点头,“你一定会幸福的。一定会的。”
苏语晴突然间就脸红了,急忙转身往楼上走,“夜深了,我累了,想早点休息。”
许诺急忙问道:“楚子杰已经不构成威胁了,你和你继母,还有妹妹,都可以安心地回家了。你想现在回去吗?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让司机开车送你们回去。”
苏语晴脚步一滞,站在楼梯口背对着他淡淡地问:“你这是对我下逐客令么?”
许诺急忙解释,“不。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或许你不习惯在一个陌生人家里过夜。我怕你没有安全感。”
苏语晴笑了,温柔地说:“你对我来说,已经不是陌生人了。所以不会没有安全感的。”
勇敢地转过身定定地看着许诺,“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倒觉得你可能会失眠。如果你愿意找个人倾诉一下,我想我会是那个合适的倾听者。”
许诺苦涩地一笑,“不用了。我暂时没有可以倾诉的苦衷。”
苏语晴听了,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但随后又打起了精神,“那么等你有苦衷需要倾诉的时候找我吧!我会等着你的!晚安!”
说完举步快速地上楼进入了房间,轻轻地关上了房间。
看着她的背影,许诺苦涩地一笑,自转身走进卫生间,打了一大桶水出来,然后跪在地上,拿着毛巾将那血迹一点一点擦干净。
连哲予在自我救赎,那么他呢?
他该怎么拯救自己?
突然一只雪白的手伸了过来,从他手里拿过那浸满鲜血的毛巾放到桶里清洗。
他一愣,抬头一看,却见已经上楼的苏语晴不知何时又下楼来了。
“呃。怎么是你?今天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应该好好休息才是。”许诺想去把毛巾夺回来。
她却已经拿着毛巾用力地擦着地板,声音温柔却很坚定,“一个人擦很累,两个人一起做就很轻松。而且你还可以跟我讲讲你的故事。我很想听。”
许诺听了,脸色却突然冷了,站了起来,冷冷地说:“如果这是你报答我的方式,那么我领你的好意了。我倒真的累了。那么你慢慢擦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完转身快步上了楼,很快就消失不见。
苏语晴看了看手上的毛巾,眼睛悄悄湿*润了,但很快抬起手腕用力地擦了擦眼睛,然后低头拿着毛巾仔细而认真地擦着地板来。
而楼上主卧里,漆黑一片,许诺孤独地靠在窗前,默默地抽着烟,烟头一明一暗间,他的心情也一明一暗......
第二天早上,他下楼,径直在餐桌上看报纸,嘴里叫道:“英姐,今天早餐多做三份,昨天晚上我带了三位客人回来。”
身后却并无人应。
他皱眉,回头一看,这才发现厨房里忙碌的那个人比英姐纤瘦很多,并不是他熟悉的英姐背影。
“苏语晴?你在那做什么?”许诺走进了厨房。
苏语晴回过头来,淡淡地说:“英姐的儿媳妇生孩子了,临时决定回去的,左右我没事,所以我暂时帮她顶几天。”
“胡闹!谁允许她不经同意就走的?”许诺很有些恼怒。
“我同意的。”苏语晴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做事,“她儿媳妇早产,比预产期提前了半个月,今天早上凌晨四点生的孩子,是个男孩,按照惯例,婆婆在这个时候是应该回去侍候媳妇坐月子的。时间太早,她不好去打扰你,急得跟个热锅上的蚂蚁似的,于是我便自作主张地让她先走了。我知道你人心地善良,一定能够体恤下人的,所以斗胆地作了这个决定。”
许诺眉头仍然皱得很紧,走上前说:“那也不应该让你动手,不管怎么说,你是客,许下吧,我另外安排佣人过来做。虽说手艺可能不如英姐好,但马马虎虎地对付几天也是可以的。”
苏语晴淡淡地说:“何必叫其它的佣人?我不就是现成的?”
“苏语晴,帮你是我自愿的无条件的,你不需要在这里做佣人来偿还我。”
“我知道。可是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我没有能力还你的钱,又不好意思让我这肮脏的身体来侍候你,所以做佣人好好地服侍你,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
“我不需要你做我的佣人!更不需要你拿你的身体来偿还!你活得有尊严,活得幸福就已经是对我的报答了!”许诺感觉到有些头痛。
“如果想让我有尊严,那么就请您允许我用我自己力所能及的方式来报答你吧!不然的话,我不会接受你的好意,我会老老实实地滚回楚子杰身边的。至少到他身边,我可以用身体来抵债,双方各不相欠。”苏语晴放下了手里的汤勺,“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那我现在就去带我的继母和妹妹离开这里。楚子杰早就垂涎我很久了,尽管昨天吓得够呛,但如果我主动回去的话,我想他正求之不得吧!”
许诺听了极度无语,瞪了她半天,才懊恼地说:“继续做饭吧!我要喝皮蛋瘦肉粥!”
“嗯嗯。正熬着呢!很快就好了!”苏语晴心一喜,脸上的两个酒窝就若隐若现,原本黯淡无神的眸子瞬间就变得水汪汪的,如一汪多情的春水。
许诺心一动,急忙别过脸,转身匆匆地走了出去。
坐回餐桌前看报纸,却已经心不在蔫了。
...............
苏末离此时此刻正有些不耐烦地在房间里踱步。
她的身体在经过近一个月的调养之后,已经完全康复了,心理所受的创伤也在肖小茹不动声色的劝解下一点点愈合了。
其实,她不得不夸赞连哲予是聪明的。
他没有选择留在好身边引她反感,而是选择了离开,让时间去愈合她的伤口的同时,他也在进行自救。
她相信如果那个时候,他守在她身边死缠烂打的话,她真的会因为受到的伤害而跟他别扭下去的。
闹到何种地步,她不知道,不过想想都觉得可怕。
因为冲动是魔鬼,连哲予冲动起来的时候像魔鬼,而她冲动起来的可怕程度或许并不比他善良多少。
所以,每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是会觉得暗自庆幸。
她从肖小茹的口里知道了他去找了林千木和吴佳佳,当然还有许诺。
她并不担心他们会真的为难他,因为她知道她在意的那些人,也同时在意她。
所以,再大的恩怨都会因彼此之间的在意而变得轻如云烟。
在庄园的日子,可以说是这两年来过得宁静的日子了,唯一不满足让她很有怨言的便是她发现自己完全失去了自由。
她的房间门口外面永远站着两个木头一般的保镖,像两个门神一样守着她不让她出去。
每天只有晚餐后的两个小时,她可以和肖小茹一起去庄园各处散散步,散步的时候,那两个保镖还远远地跟着,一刻都不放松警惕。
苏末离曾经冲出房门和他们对打过,甚至不得不色*诱过,可惜打打不过,色*诱色*诱不成,真的失败得一塌糊涂。
找肖小茹抗议,肖小茹苦笑着说,那两个保镖是连哲予不知从哪里调来的,原来根本就不曾在庄园里见过他们。
他们只听令于连哲予,所以她的话对他们来说就是放屁。
苏末离懊恼不已,却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