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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新仇旧恨

林千木给苏末离挑完衣物之后,刚付完款,却突然一眼瞥到手机里却已经没有了苏末离的影子。

他心一惊,几下犹豫之后,立即转到了卫生间的监视系统。

虽然这样有点卑鄙,让他有种下作的感觉,但是相对于苏末离的安全来说,他宁愿自己下作一点。

只是结果令他越发地不安了起来,因为她并不在卫生间!

糟糕了!她一定是趁自己方才跟售货小姐短暂的交谈过程中离开了房间!

想到苏末离可能站在酒店的高台临风张开手臂,闭目往下跳的情景,林千木就害怕得浑身直冒冷汗,再不敢耽误一秒,他抓着纸袋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如一枝脱弦的利箭般冲出了专卖店。

穿过川流不息的车流,几次险象环生,差点被过往的车撞到,甚至引起好几辆车差点追尾,一时之间,交通陷入极度的混乱之中,骂声如潮,他却完全顾不上,只知道没命地朝酒店跑去。

跑到酒店门口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向上看去,但并没有发现苏末离站在楼顶平台的影子,酒店门口也像往日一样平静,并不像发生过什么可怕的大事的模样,他的心这才稍稍地松了口气。

但是他还是不敢怠慢下来,因为他害怕就在他迟疑的这一两钞钟的时间,苏末离便会纵身而下。

林千木坐电梯直达顶楼,再爬了两层楼梯,推开通向平台的门,便焦急地喘着粗气四下搜寻着苏末离的影子。

他几乎绕着偌大的平台绕了整整一圈,结果都没有搜寻到苏末离的影子,这让他的心又害怕起来。

她,到底到哪去了?

她会不会因讨厌七窍流血、肌体扭曲的死状,所以选择另外一种看起来更加平静自然的自杀?

比如投河?

想起许诺跳下大海救她的那一次,想到此时此刻她可能正静静地躺在水底,头发如水草般在水里摇曳时,林千木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痛得完全无法呼吸。

他不能,绝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如果苏末离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将连哲予挫骨扬灰不可!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

此时此刻的连哲予正举杯穿流在宾客之中,他脸上的笑生动而惊艳,他的声音热情洋溢,他的酒量让人叹为观止。

可是熟悉他的华薄义与切西尔都很清楚地知道,他脸上的笑意根本不曾到达他的眼睛、心灵之内。

他在强颜欢笑,他在用酒麻痹着他的意识......

华薄义看得心痛,叹道:“这家伙纯粹就是找自虐的!”

切西尔苦笑,“你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们三兄弟,似乎都逃不过情的魔咒.....”

华薄义摊开他那洁白修长得如艺术家般的手,凝目端详着,喃喃地说:“沾满了血腥的手,或许本就不配得到纯洁的爱情吧?”

切西尔长叹一声,默默地伸手在华薄义的肩膀上重重拍了几下。

这时,连哲予的那一边突然发生了一点不小的骚+动。

华薄义与切西尔往那边一看,却看到连哲予不知什么时候跌坐在地上,额头鲜血横流,吴佳佳想蹲下+身去扶他,他却举起一只手挡住了吴佳佳的手,淡淡地笑,“别让我的血污了你的婚纱。你走开,去叫薄义和切西尔过来。”

吴佳佳脸色一白,站着没动。

一旁的人也想去扶,可都被连哲予制止了。

幸好华薄义与切西尔见势不对,三两步便过来了,一左一右地扶着连哲予站了起来。

连哲予身体的重量全都压在了他们的身上,他转头笑着在他们的耳边轻语,“带我走,我不行了。”

他的笑容依然灿烂,他的话语云淡风轻,却让华薄义与切西尔满心的悲伤与心疼。

他们一边向四周的宾客致歉,告诉众人连哲予喝醉了,需要稍事休息,一边扶着连哲予快步地离开了喧闹的酒席。

将连哲予扶进电梯的时候,紧随其后的吴佳佳也想走进电梯。

连哲予将眼一闭,淡淡地说:“我不想看见你。你自己找个地方呆着吧!”

吴佳佳脚步一滞,脸色更是苍白得厉害,眼睁睁地看着电梯门缓缓地阖上,看着那三个俊美的妖孽男生生地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于他们来说,仿佛根本就不存在。

虽然现在的她,顶着连太太的华名,可是实际上,她很清楚地知道她什么都不是。

她,只不过是连哲予用她来伤害苏末离的一件工具而已!

好可悲啊!为什么她永远摆脱不了苏末离的阴影?!

难道要苏末离魂飞魄散之后,才会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吴佳佳无力地靠地墙上,眼睛里再起燃烧起邪恶的烈火。

连哲予闭着眼睛坐在沙发上,任由额头上的鲜血缓缓流下。

华薄义和切西尔想替他止血,都被他拦住了,他淡淡地说:“让它流一会吧!热乎乎的感觉可以提醒我,我连哲予仍然活着。”

此话一出,华薄义与切西尔满心凄楚,面面相觑。

好一会,华薄义才沙哑着声音说:“其实,现在挽回还来得及。”

切西尔也立即说:“给我一小时,我会说服她立即回到你身边。”

连哲予听了,猛然睁开了眼睛,嘲讽地笑道:“好让她回来继续骗我?继续给我戴绿帽?”

当说出这话的时候,他的心痛彻心扉。

他曾经不止一次地给过她机会。

他可以原谅她对他对他母亲的伤害,可以原谅一开始她对他的羞辱与恨意,甚至可以无视她的心里一辈子留着对某个人的怀念,可是他无法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背着他与某人亲密如斯!

只要一想到当他不在的时候,苏末离和许诺就亲密地在床+上相拥,他就无法不愤怒,无法去原谅!

他再不堪,也有着男人的最低底线。

而她,早就一次又一次地超越,并狠狠地羞辱践踏了他!

华薄义叹道:“或许只是一次误会罢了!你为什么不想办法好好地跟她沟通一次呢?最起码,你应该让她有为她自己辩护的权力吧?”

人,最可悲的,莫过于是连辩护的权利都没有。

就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那个狡猾如狐一般的女子就这样默无声息地离开了他。

他来不及挽留,来不及弄清楚原因,连解释的机会都不曾有。

这有多悲哀多痛苦,他再清楚不过。

“沟通?”连哲予冷嗤,断然拒绝,“不必了!我给她的机会已经足够了,再给下去,只不过是让自己变得更可悲,成为所有人的笑柄而已!我不会这样的!我连哲予牺牲了这么多,甚至牺牲了我母亲的一辈子,绝对不会要那样的结果!如果有一天我沦落到那步田地,那我连哲予根本就不配活下去,更不能笑着去见我九泉之下的母亲,告诉她所有的牺牲都是值得的!我,不想这样!”

切西尔叹了口气,“如果不想那样,那么就拿出勇气给我们看看!让我们替你处理伤口,然后像从前一样潇洒而坚强地活下去!可是,你现在这样算什么?”

听到切西尔的话,连哲予沉默了。

良久,他才淡淡地说:“我自己来处理伤口,你们下楼帮我招呼一下吧!我的婚礼该是旷世的婚礼,即便我不在,仍然让人羡慕让人快乐!”

“我留下陪你吧!薄义去就行了。”切西尔不放心地说。

“不。你们一起去吧!”连哲予摇头,拿起一块湿毛巾擦拭掉了自己满脸的鲜血,再往伤口上洒了些药粉,利落地贴上了ok绷。

华薄义与切西尔见他似乎怀有恢复了平静,这才稍稍放了心,也知道此时此刻陪在他身边,对他虎视眈眈,反而会是一种负担,所以俩人便站了起来,无言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然后快步地离开了。

当房间归于寂静,连哲予长吁了口气,疲惫不堪地躺在了沙发上,轻轻地阖上了眼。

只是眼睛刚一闭上,脖子便感觉到冰凉一片,那是锋利的刀锋,是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感觉。

他没有马上睁开眼,只是淡淡地说:“许诺,现在你不是应该抱着苏末离快乐而幸福地大笑吗?你们应该举杯庆祝,庆祝你们终于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才对啊!怎么?觉得这样的结局不尽人意?呵呵。杀了我,才最痛快吗?”

话音未落,他就仿佛听到刀锋划破肌肤的声音,还有鲜血流淌的声音。

与此同时,许诺冷冷的声音响起,“连哲予!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一个善良的女孩?你明明得到了她的爱,得到了我穷尽一生都再无法拥有的东西,却不但不好好珍惜,还要亲手毁灭!你到底在想什么?”

连哲予听了,不禁冷笑不已。

事到如今,他竟然还想来替苏末离来欺骗自己。

他们的目的很简单,不过是让他在世人面前受尽羞辱!

只可惜,他连哲予岂是如此好相与之人?

他好不容易才反败为胜,又岂会因许诺的简简单单几句话而再次让自己沦陷?

不!绝不!

苏末离再也不会有机会羞辱他连哲予了!

死也不会!

连哲予倏地睁开了眼睛,与此同时,手以闪电般的速度挥向许诺的手腕,只听‘当’的一声,锋利而雪亮的匕首瞬间落地,而许诺护着那又痛又麻的手腕立即后退。

只是到底脚还未曾痊愈,后退的速度远没有连哲予进攻的速度快。

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屋内局势大变。

连哲予变被动为主动,一把银色的手枪已经死死地抵在了许诺的太阳穴上。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冷笑,“许诺!你一个瘸子,能够有如此的速度,已经是很不错了!只可惜你低估了我!你,对于我连哲予来说,永远是一碟下饭菜!”

那吃你没商量的傲然态度咄咄逼人,嚣张得让人生畏。

许诺咬牙切齿地冷哼,“是吗?”

手腕翻动,又一枚锋利的匕首再次抵至连哲予的胸口。

连哲予傲然地笑了,“要不要比比是你的刀快,还是我的枪快?”

许诺冷哼,不顾一切地举刀刺去。

连哲予却早已经双手齐动,一手举起枪托朝着许诺的太阳穴砸下,一手扼住了许诺的手腕。

这两下动作一齐进行,皆都快如闪电。

可是尽管如此,许诺的刀还是刺入了连哲予的胸口半寸左右。

连哲予一手拔+出匕首,同时一脚踹向头部头部鲜血横流的许诺。

许诺重重地跌倒在地,一口鲜血‘噗’地一声吐了出来,染红了雪白的地毯。

怵目惊心。

连哲予一脚踏上许诺的胸口,冷冷地笑道:“许诺,你真的太不自量力了!以你许诺的三脚猫功夫,想为你的心爱的人洗去耻辱,你觉得有这个可能吗?你难道不知道,你许诺从来就不是我的对手吗?从前是,现在也是!”

许诺脸色苍白,“从前?”

“不错!事到如今,我不妨实话告诉你,在这场阴谋算计中,你和林千木如今悲惨境遇都是拜我亲手所赐!那场车祸,其实不是你+爷爷做的,而是我!我连哲予做的!虽然你+爷爷为了保护你,而对外宣布你已经死亡,甚至明里暗里地跟所有的人说那场车祸是他做的,可实际上,那个老狐狸还没那种本事呢!他若真的有那么狠,现在就不至于害怕我而不得不隐藏实力了!而林千木,他算得上是最清醒最聪明的一个,所以他的结局更惨。虽然还活着,可是我想他现在已经是生不如死了吧?”连哲予冷冷地说道,“而让你们沦落到今天的这种地步,知道罪魁祸首是谁吗?是苏末离!是那个让你们垂涎三尺也得不到的苏末离!”

“为什么?”许诺头痛欲裂,无法想得通连哲予的所作所为,“仅仅只是因为当初的她让你什么都没得到,还从你身上拿走了一千万,让你感觉到了羞辱,所以今时今日的你要用这种残忍百倍的方式来当着全世界所有人的面要毁灭她吗?”

“不。我们的渊源深着呢!”连哲予冷笑摇头,不过兴趣缺缺地摆了摆手,“只是,现在我没有耐心说给你听。我现在只是很有兴趣地想知道,当她知道你落在我手上的时候,会有什么表现!许诺,她会来救你吗?愿意为了你向我匍匐在地,摇尾乞怜吗?还是会放弃你,一个人远远地逃开呢?”

“杀了我!”许诺咬牙切齿地低吼。

“杀了你?我怎么舍得?我现在无聊得很,还想看看你们会如何再联手演一出精彩绝仑的好戏给我看呢!”连哲予笑得肆无忌惮,薄唇+间的白牙寒光闪闪,就如一头咧着嘴,露出一口锋利的牙齿想要扑向对手,一口咬断对手颈脖的野狼之王。

“你休想拿我威胁她!”许诺冷哼一声,伸手就抓+住了跌落在一旁的匕首向自己的颈脖上划去。

但是他的动作根本没有连哲予的动作快,只见连哲予的脚高高地抬起,一脚踹向许诺的太阳穴。

在许诺手上紧握的匕首还来不及碰撞到他自己的脖子的时候,已经将许诺狠狠地踢昏了过去。

看着脸色苍白已然昏迷了过去的许诺,连哲予冷冷地笑了。

他弯腰蹲了下来,伸手重重地给了许诺几个耳光,淡淡地说:“许诺,你不该找来的!”

想着可以再次看到苏末离,连哲予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深处又涌起了无穷无尽的力量。

比之一开始的颓废绝望,已经截然不同。

现在,他只需要将这个消息通过特殊的途径传播出去就行了。

苏末离,我要你彻底丢弃自尊匍匐在我的脚下,我要你彻底屈服!

.......................................

此时此刻的林千木,并不知道许诺也发生意外了。

在这段时间,他也得知了许诺并没有死去的消息。

当初,在听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确实又震惊,又委屈,又愤怒,甚至恨过许诺,但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又觉得自己根本没有权利去责怪许诺。

因为他,其实也早就察觉到了连哲予对苏末离的狼子野心,后来也有机会去见苏末离,揭穿连哲予的真实面目,可是他并没有选择这样做,他选择了卧薪尝胆,只为等待自己的羽翼渐丰,最后给连哲予实施致命一击。

说到底,他对连哲予的仇恨,还是超越了他对苏末离的爱。

所以,他根本无权指责那个当时自身难保连行动都不便的许诺。

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愿意尊重许诺的放弃,所以他也不曾打算将苏末离被连哲予当众抛弃并羞辱的这件事去告诉许诺。

现在的他,只是急忙想找出苏末离的下落,在她来不及做出傻事之前阻止她!

只是,与苏末离分开得太久,他根本就不知道苏末离究竟有可能去哪里。

他如一只没头苍蝇一般到处地寻找,恨不得将整个西雅图都掘地三尺。

只是,寻找了整整十个小时,已经凌晨十一点半了,他却一无所获。

最后,林千木疲惫地来到了一个酒吧,在吧台前坐了下来,随意地要了一杯酒,想喝口酒润润炙热如火的咽喉,可是酒杯刚举到薄唇之间,突然感觉到腰间被抵上了一个硬硬的东西。

这东西,在这段时间以来,林千木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一把手枪。

很玲珑小巧,可是却足以令他当场丧命!

他却没有理会,不动声色地往咽喉里灌下一整杯酒,将酒杯往吧台上一放,这才缓缓地转过头去,淡淡地朝着那银发男子笑道:“阁下是谁?”

“清道夫。”男子也淡笑着回答。

林千木了然地点头,“呵呵。久闻大名。”

男子挑眉看他,“你在十个小时之前就应该离开这里了!”

林千木点头,“我知道。”

“需要我清理吗?”男子再问。

“我很快会离开。明天早上一定离开。”林千木下着保证。

“不行。”男子斩钉截铁地拒绝,“这是最后的通牒!由不得你我!”

“真的不行?”林千木淡然一笑,手突然一动就覆盖住了男子放在吧台上的一只手,正欲按下手上戒指的开关,让戒指中隐藏的毒素通过针头迅速地刺入男子的皮下组织,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他干掉。

男子却淡淡地说:“我听说你的本事不小,或许在我说话的时候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我做了,可是你也知道在这座城市里不仅仅只有我一个清道夫!我死了,会有很多清道夫前来杀你!你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躲避得过这接二连三地追杀!你真的希望是这种结果吗?且不论你是否躲不躲得过,就算是你躲得过,你又还有精力去做你想做的事情吗?还有你给过承诺的那些兄弟们,你想过要给他们交代吗?难道你费尽心思地做了这么多,到头来不过是向死亡低头?”

林千木一听,手就离开了男子的手背,站起身来,缓缓地说:“我会离开。”

是的。他险些失去理智了。

他险些忘记了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忍辱负重,忘记了他的最终目的了。

他见过苏末离有多强的生命力,更见识过连哲予有多么地心狠手辣。

如果此时方寸大乱,不仅将苏末离的境遇推向更惨,自己也绝对不会再有将连哲予打入地狱的机会了。

这得不偿失!

苏末离不会死的!

连许诺的死,她都有力量熬过去,那么连哲予对她的打击一定只是短暂的,绝对不会是致命的!

她现在只是有些混乱,她需要冷静需要独处,所以她消失了。

现在的她一定躲在某个角落给自己疗伤。

他也不会就此放弃自己的生命的!

现在的他,仍然需要忍辱负重,仍然需要卧薪尝胆,终有一天,他会将连哲予加诸在他,许诺,苏末离身上的痛苦与耻辱一一偿还的!

银发男子暗暗地松了口气,也站了起来,“那么请跟我来吧!我已经替你准备了飞机。我会亲自送你回岛上。”

言下之意,竟然是亲自押送林千木回岛。

林千木听了,心里虽然很不爽,但想到自己的真实处境,也只得强忍着。

不管如何,现在的他,对于这个国家的当政者,确实是一个麻烦的所在。

虽然他不停地替他们解决麻烦,但同时,他也越来越让他们感觉到心寒,会是一个到特定时期就势必要除去的人。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要的还是要等待。

当他把他要的东西都拿到之后,才是他和他的那群如虎狼般野性的兄弟彻底解放的时候。

半个小时之后,林千木就坐在了一架直升飞机之上,看着飞机载着他慢慢地往空中飞去,看着这座点点灯光美丽而又充满罪恶的城市越变越小......

...................

吴佳佳躺在浴缸里,温热的水里洒满了玫瑰瓣,香气四溢。

她一边用温水浇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冷冷地笑着。

虽然她得不到连哲予的爱,但是不管怎么说,连哲予还是中了她的计了。

呵呵。当时他表现得那么不在乎,她还曾经一度以为他因为太爱苏末离,所以即便是戴绿帽,也戴得心甘情愿,不亦乐乎。

她还曾暗暗地懊恼过,气愤过,嫉妒过,可是现在想想,原来连哲予只不过是在掩饰着他的情绪。

原来他即便是爱着苏末离,也不是没有底线的,对待苏末离的手段,甚至比对她还要狠毒。

虽然她的身体遭受了两次羞辱,但是无论如何,她在世人的眼里,仍然是完璧,现在更是连哲予真正疼爱真正想娶的女人。

而苏末离,才是最悲惨的那一个。

想想看,在那么盛大的婚礼之上,在以为幸福已经握到了手心里的时刻,突然一个晴天霹雳,只不过在眨眼之间,爱情/友情/亲情就皆纪幻化成了泡影。

苏末离会有多痛苦,她吴佳佳完全能够体会到。

呵呵。这种痛,远超过许诺的死给她带去的痛苦吧?

不管是许诺的死,还是许诺的活,都不会让她有背叛羞辱的感觉。

好歹,许诺直到现在,还深深地爱着她。

可是现在,连哲予却将世界所有的不堪全都倾倒在她身上了,不仅公然地背叛她,羞辱她,抛弃她,更让全世界的人都遗弃了她。

她的心一定很痛吧?

一定恨她自己有眼无珠了吧?

更一定悔恨没有回到许诺的怀抱,而固执地选择了连哲予了吧?

呵呵。只可惜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有,唯独没有的却是后悔药。

吴佳佳想到这里,不由惬意地笑了起来。

虽然已经很明白连哲予在婚礼现场给她的只是一个名份,虽然一开始她有点难受,可是现在仔细想想,她又觉得这个结果已经很满意了。

她那一计双雕的计谋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从此以后,她虽然不可能会有幸福的机会了,但是连哲予与苏末离也同样不会再有了。

这很公平!

三个人痛苦,总比她独自一个人痛苦要来得痛快得多。

更何况,看着他们俩痛苦的模样,她倒不觉得自己有多么痛苦了。

正惬意地一边享受着美酒,一边品尝着报复的快+感,突然听到有人推门。

她立即抬头看去,却看到连哲予站在了门口。

他眉头紧蹙,一脸的不悦,“你怎么在这里?”

方才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吴佳佳,立即一凛,内心的害怕如潮水般重袭而来,她急忙站了起来,慌慌张张地拿了浴巾裹住了自己的身体,喏喏地说:“呃。宋伯让人送我来这里的。”

“是吗?”连哲予淡淡地点头,慢慢地逼近。

面对他的淡然,他的那双让人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眸子,吴佳佳只觉得全身发寒,疹人得慌。

她连连后退,直到被连哲予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

当连哲予的身子压住了她,当他的口鼻喷出的热气喷到她的脸上,她的脸莫名地红了。

她越发地慌乱了,急忙低头,让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睛里的慌乱,还有莫名的期待。

他,是这个世界上毁她毁得最彻底的一个男人,可也不得不承认,他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令她眷恋的男人。

她既害怕他仇恨他,却又想靠近他想爱他......

现在,她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现在,他就在她面前。

现在,他们的身体紧紧地贴在一起。

只要他愿意,她很乐意侍奉他,不仅尽一个妻子的本份,更会尽一个真心爱着他的女人的本份。

或许,在这种日日夜夜的身体纠缠之后,他会慢慢地适应她接受她爱上她?

想到这里,吴佳佳不禁心慌意乱,遐想联翩。

正想得有滋有味,充满期待,突然‘啪’地一声响起,吴佳佳只觉得自己的右脸颊火辣辣的一片,同时头晕眼,耳朵‘嗡嗡’作响。

她还来不及举手去捂自己的脸,就觉得自己的头部传来一阵阵密密麻麻如针扎般的疼痛!

连哲予一边拽着她的头发在地上拖着,一边冷酷无情地喝道:“谁允许你进这座房子里来了?难道你就这样愚蠢,怎么折磨都教不会你认清一个现实吗?那就是你永远无法真正地成为这里的女主人,更无法成为我的妻子!你,依然只能像从前一样,只是我随时随地可以拿来利用牺牲的棋子而已!”

吴佳佳痛得不行,哀哀地哭着求道:“可是你要把我赶到哪里去?我还有哪里可以去?”

连哲予打开门,用力地将她推了出去,冷冷地说:“别逼我把一切都说得太清楚!吴佳佳!你别以为我真的会相信你的鬼话!对于一个把我孩子杀了的女人来说,你该庆幸你还有可让我利用的价值!现在,你必须乖乖听话,否则的话,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说完之后,他再也不愿意看一眼这个表面上羸弱善良,实际上却阴狠毒辣的女人一眼,‘呯’地一声用力摔上门。

听到耳边传来的那一声巨响,吴佳佳吓得浑身一震,随后匍匐在地上哀哀地哭泣起来。

已经进到卧室的连哲予先还是强忍着她的哭声,可是过了半个小时之后,看她竟然不仅不走,还总是在用那恼人的哭声来烦自己,不由怒火中烧,推开窗户,随手拿起窗台上的一盆就往楼下砸了下去,嘶吼道:“滚!”

盆‘砰’地一声重重砸在吴佳佳的脚边,瓷片四溅,割伤了吴佳佳赤+裸的脚,但同时也有效地制止了吴佳佳的哭声。

她愣愣地看着那一地残骸,心惊胆战得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愣了好一会,才立即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踉踉跄跄地奔出了庭院。

此时此刻,天色已经凄黑,一路走过去,没有一个行人。

不知何时,竟然起风了,在身边呼啸而过。

还有,那远处传来大海愤怒的咆哮声,声声如雷,像要冲破她的耳膜。

吴佳佳莫名地害怕,双手捂住耳朵,发足狂奔。

她仅着了一件浴巾,连鞋都没穿,头发湿漉漉地披散在肩膀之上,还在不断地往下滚落水珠,手和脚都是泥巴,右脚心还传来一阵阵钻心的痛。

她知道一定是方才起身之时,因太慌张太害怕,以至于一时不慎踩到了碎瓷片,割伤了右脚。

她应该停下来,简单地处理一下。

可是她不敢停留,连哲予的愤怒就像一枝枝破空而来的利箭,嗖嗖嗖地往她后背狂射而来。

她觉得只要自己稍有停留,便会被连哲予射成一只刺猬。

就这样,她狼狈万分地一跛一跛地在冷清的夜色里奔跑着。

当她终于看到那曾经被她视为监狱的庭院时,眼眶中的泪水一下子便流了出来。

她踉踉跄跄地冲到了门口,大力地拍着门,哽咽地叫道:“切西尔!切西尔!”

此时此刻,吴佳佳只觉得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对于她来说,都如同天使般的存在。

可是拍了半天,门都没有开。

吴佳佳返身走到庭院,抬头看去,只见里面凄黑宁静一片,根本不像有人居住的模样。

很显然,切西尔并不在。

呵呵。他也不可能在的。因为事到如今,他的使命已经圆满地结束了......

吴佳佳的泪水越发汹涌得厉害,缓缓地挪动着如灌了铅的腿走到了门口,弯腰掀开了门口的地毯,伸手一阵摸索,终于摸+到了一把冷冰冰的钥匙,这才打开了紧锁的门。

关上门,吴佳佳无力地靠在了门上,一边喘息一边流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举起手朝着自己狠狠地搧了一个耳光,恶狠狠地喝斥道:“吴佳佳!你+t+m+d哭个屁啊!你是胜利者!你最应该笑!让那个混蛋人渣连哲予,还有那个自以为清高的苏末离去哭吧!你应该笑!他们哭得越厉害,你就应该笑得越痛快!”

说完之后,她就果真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冷清而明亮的月光穿透窗户照了进来,照在她那张流着泪沾着泥土的脸上,显得狰狞而邪恶......

而此时此刻的连哲予,确实痛苦得想要发疯。

看着那处处留有苏末离痕迹的每一个角落,他恨不得想烧毁整幢楼宇。

可是当他拿起床头柜上苏末离那亲密地与他相依偎的照片扔出窗外时,他听到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的时候,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也如那玻璃一样,摔成了粉碎,再如何努力拼凑,也无法拼凑完整......

他,冷酷无情地伤害了苏末离,却不曾想,在伤害苏末离的同时,更深深地伤害了他自己!

他恨她,恨得咬牙切齿,恨得想把她拉入地狱,永不再轮回。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在她入地狱之前,他已经在地狱里煎熬了多时了......

恨她,羞辱她,毁她,却其实不过是对自己一种残酷而变、态的折磨。

苏末离!苏末离!我被你毁了!被你毁了!

连哲予的心,痛得痉+挛成了一团,无法呼吸。

他绝望地扑倒在床+上,拿枕头用力地蒙住自己的脸,想用这种窒息的痛苦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暂时忘记苏末离那张阴魂不散的脸,可是枕头里的那股含+着苏末离头发、还有身体的清香却如鬼魅一般幽幽地钻入他的鼻子,钻入他身体的每一个毛细孔......

就算他竭力抵抗,竭力拒绝,最终却不得不放弃般地松开手,任何这屋子里那苏末离的气味像浓雾一般将他层层包围......

也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丝的清明让连哲予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没命地冲下了楼,冲出了这栋像张着血盆大口要将他整个人囫囵吞###中的楼宇。

连哲予开着车冲出了庭院,他疯狂如颠,眼睛看不到路,因为看到的,始终是苏末离那双凄凉哀怨的眸子。

她有什么资格凄凉哀怨?

她有什么资格对他纠缠不休?

她就是个无耻的贱、人!

她卑鄙无耻地伤害她的母亲,陷他与他母亲于绝路!

她对他说的那些缠+绵情话,不过都是骗局!

她可以与他在床+上纠缠亲昵,也可以与许诺在床+上滚来滚去,将他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

他不过聪明地反戈一击,先瓦解了她的阴谋!

以他的性子,他没有取她性命,没有取许诺的性命,已经是恩之义尽了!

她凭什么还缠着他不放?

凭什么?

连哲予的心在愤怒而痛苦地咆哮着,大脑也陷入了一片混沌,而就在这个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个大拐弯,而他并没有看到,就这样笔直地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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