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秀菡羞怯地一笑,低头道:“我还没洗澡呢。”
夏小洛斜眼看了她一眼,佯怒道:“那还不赶紧去。”
楚秀菡就像惊兔一样一跃而起,雀跃地奔进浴室。夏小洛看着她一脸欣喜的表情,不禁微微苦笑,心道,用得着这么受宠若惊么?
不一会,浴室就响起了哗哗啦啦的水流声,浴室设计别具心思,浴室是用毛玻璃围起来的,这就增加了许多旖旎的情致,试想一对情侣,女人在里面充满期待的洗着,男人透过浴室的毛玻璃可以看见女人影影绰绰的娇躯,那是何等撩拨人的情景呢?
夏小洛心中感叹,一个晚上等两个人洗澡,自己还真是艳福不浅,楚秀菡外表高傲冷艳,而内心热情如火,而且对自己倾慕已久,自己如果今晚把握不住自己,想做那好事,恐怕也能得手,只是自己不愿意扰乱着少女的心境,他很想拥有一个可以谈天说地的红颜知己,若什么事情都往下半身发展,实在索然无味。###这玩意如同滋补大餐,偶尔吃一下还可以,要是夜夜笙歌,把人参当成胡萝卜吃,也会吃出病来的。
夏小洛此刻蓦地涌出一个念头,前世自己是一个苦逼打工仔身无长物一文不名的时候,泡个妞比登天还难,那时候,自己大多通过diy解决生理问题,此生重生回到二十年,却艳遇不断,先是让美女同桌何诗韵对自己神魂颠倒,然后让柳月帮用嘴巴帮自己解决生理问题,而苏绛唇更不惜离婚辞职而想更随自己,此刻就连楚秀菡这高傲的才女也为自己能陪她说说话而受宠若惊,爱情却来得如此随意。
爱情究竟是什么呢?某位哲人说过,男人征服世界,女人征服男人。男人按照自己的世界观改造这个世界,而女人则改造男人的价值观。夏小洛此刻却觉得,女人只征服能征服世界的男人,女人只改造能改造世界的男人的世界观。
女人,从来只属于强者,动物世界里,为了获取交配权,都会上演激动的乃至惨烈的场景,在异性(雌性)的认可下,同性(雄性)展开较量,最终由强者享有交配权,这是动物社会接受的规则,自然的法则。
狒狒每天的生存目的只有两个:食物和交配全。这两个权利的获得,都是通过相互撕咬,打斗确定的,获得这个权利以后,有地位的可以先吃,饱了以后,其他狒狒,才能收拾残局,对于交配权,那只能是狒狒头领才能享用。
人类社会争夺交配权同样也遵循着动物世界的自然法则:一是男人的武力(身体健壮、肌肉结实),二是男人的经济实力(社会地位、房子、车子)。简单点说,男人拥有了力量和财富,才能行使与女人交配的权力。
倘若自己是前世那个穷光蛋打工仔,身无长技,没有过人才华和滔天财富,这些女人会看上自己么?人从来都是社会的动物,活在种种社会关系里,一个人爱上你,不是哀伤作为一句肉体的你,而是爱上你所有的社会标签的组合,少年才俊、经营奇才、千万富少,少年作家,权贵公子等等。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他怀着萧瑟寂寥的心境站起身来,走到床边,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雪,愣了神,楼下街道对面,一处小小的摊位上,一对中年夫妇正在售卖馄饨饺子之类的夜宵,天气寒冷,客人零落,那男人爱怜地搓着爱人的耳朵,想给予她一点温暖,夏小洛嘴角不自觉牵动,开心地微笑了,人间自有真情在。
他这个时候很羡慕那对夫妇,多希望也有一个人能对自己无论多么贫寒潦倒也能做到不离不弃,就是在这寒冷冬夜摆摊卖馄饨,也是开心的。他内心涌起一股深深的迷茫,浑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直到想起脚步声,他才回过头来,只见楚秀菡紧紧地裹着浴袍出了浴室,羞羞怯怯地躲进被窝里,夏小洛看着她在被窝里探出脑袋期待地看着自己——蓦地脑海中涌出一个念头——她应该是爱自己的吧?那个被董四喜一伙在大雪弥漫的夜晚追杀的时候,她冒着被人砍死的危险不还是背着自己往前艰难地挪动,那死神的镰刀已经锋芒毕露在她面前,她不是没有放弃没有抛弃自己么?
爱情是什么——爱情应该只属于某种程度的强者,这本来就是一个伪命题。渴望女人对贫贱或者直白地说无能的自己不离不弃只是弱者的一厢情愿而已,自己何苦庸人自扰,应当有着强者的心态和思维模式。自己不应该伤春悲秋,而是勇敢前行,即使这世界就是遵循这残酷的丛林法则。
想到这里,他走到楚秀菡旁边,拿起一本古罗马唯一一位哲学家皇帝马可•奥勒留所著的《沉思录》轻轻地诵读,楚秀菡轻轻地合上眼睛,一只手从被窝里悄无声息地探出来,紧紧地捏着他的衣角,慢慢沉入梦乡。
看楚秀菡睡着,夏小洛起身站起,掖好她的被子,悄无声息地退出房间。
打开自己总统套房的门,苏绛唇正笑语盈盈地看着自己,道:“我还以为你今天晚上不回来呢,那千娇百媚的小女孩,你也舍得让她孤枕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