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让自持才学出众诗词歌赋样样皆通的楚秀菡震惊地说不出话来,她瞪大一双眉目,瞧着夏小洛平静到若无其事的侧脸,恨不得匍匐在他脚下。
要知道作曲其实是一向很复杂的技术活,很多学了很多年作曲的人穷其一生也难写出一首通顺的歌曲,更别说如此的婉转动听。
她学过作曲,刚刚只听了一遍,歌词虽然没有记住,但是已经在心中编好了曲谱,不自觉地把调子哼唱出来,只觉得曲子柔美深沉,曲子中蕴含着深深的情意和淡淡的忧伤。
夏小洛看她一脸沉醉的样子,道:“想不想再听一首,还有呢……”然后又把《认真的雪》哼唱出来,再一次让楚秀菡目瞪口呆。
两人说说笑笑,浑然不觉天寒地冻,北风如刀,不知不觉中,经过半个小时的跋涉,已经到了“哑巴羊肉汤馆”。
大雪弥漫之中,一灯如豆,却给人无线的温暖。
哑巴正在看着一台十二寸的黑白电视机,不住地呵呵傻笑,一看夏小洛来了,笑容绽开如同一朵灿烂的朵。
他认得这是何京生的小跟班,每次都对他很和善,每次来吃饭,总不让他找钱,给点小费。于是,就拉着夏小洛的双手不断傻笑,眼神很兴奋,嘴里不断地“嗬嗬”着,看了一眼身后的楚秀菡,然后冲夏小洛竖起大拇指。
夏小洛故意逗他,道:“你说那姑娘长得丑是吧?”气得身后的楚秀菡皱眉跺脚。
哑巴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奈何不能说话,手胡乱的比划着,脸憋得通红,夏小洛心中不忍,大声道:“我明白了,你是说这姑娘长得漂亮是吧?”
哑巴重重地点头,因为夏小洛理解他的意思而高兴,呵呵傻笑。楚秀菡自然心中甜蜜,不禁一阵娇羞。
哑巴又做了一个复杂的手势,夏小洛道:“我明白,你是说,让我把她娶回家是么?”
哑巴看他一下子就明白,喜出望外。
夏小洛做出一副成熟的表情,道:“不行,老师说了,不能早恋,再说了,我看不上她,她说要当我姐姐呢!”
气得楚秀菡直扯他的耳朵。
哑巴嘿嘿一笑,忙去了,楚秀菡打量着这个小店,几张破烂木桌椅,满是油腻,一盏十五瓦的电灯,黯淡如豆,这种小店要在平日打死她也不愿意去的,嫌脏,可是和夏小洛一起来这里,外面风雪飘舞,店里,炉火如同蓝色的舌头一般舔着锅底,屋里却温暖入春,已经是深夜,真有围炉夜话的感觉。她感觉很幸福、很开心。
一会儿,热气腾腾的羊杂碎汤就端上来了,楚秀菡看着上面漂着白白的羊油,不禁有点恶心,迟疑着要不要吃。
夏小洛则往碗里放着油炸辣椒和其他调料,吞了一口,赞道:“吃啊。”
楚秀菡只得学着他的样子调好羊杂碎汤,这边夏小洛已经开始大快朵颐起来,心道,苦逼啊,真是命贱,现在咱好歹也是身价数百万的小富翁了,却吃这如此平民化的东西。
楚秀菡看他吃得甚是迅速,好像很可口的样子,压着恶心吃了一口,却发现汤浓味美,入口又香又鲜,惊喜地看着夏小洛,大赞:“真好吃!”
夏小洛得意地道:“我找的地儿没错吧。不要看着店小,味道可是不差,何京生都经常来呢。”
自何京生上台以后,何诗韵再也无法低调了,她是县委书记的女儿已经人尽皆知,楚秀菡也知道,心道,早听说何、夏两家关系莫逆,看来传言非虚,又想不知小洛和何诗韵是何种深沉的感情。心中微微一沉,但是,脸上却波澜不惊。
哑巴又端上来一盘烤羊肉,拿过来一瓶小二锅头,夏小洛扯他一起坐过来喝,楚秀菡看他和善热情,也叫他过来,而哑巴看楚秀菡是如此一个纤尘不染的小姑娘,心中自卑,怎么也上座,去收拾碗筷去了,不住对夏小洛翘大拇指,那意思是“这姑娘,不错。”
楚秀菡道:“你怎么和他这么熟?”
夏小洛大致把哑巴的遭遇讲了一遍,又说道张万里就是卢军超的势力的时候,楚秀菡对这些事情也有所耳闻,心中恨恨不已,道:“张万里、董九星、卢家这帮人真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