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擎天一看老爸不仅没有打自己,还很赞同,很高兴,道:“下次,他们再敢来胡闹,看我不阉了他们。”
夏近周斜了他一眼,道:“目的达到就行了,柴火家本来不应该交这个款子的,他们家是五保户,按政策可以不交,这还不是乡里吃吃喝喝,财政吃紧了,这才想着四处搜刮?但是,你也得注意,不能伤人,不能出事。”
夏擎天道:“知道了!”
夏小洛却对村服装厂的事情很感兴趣,问道:“那个王老板呢?”
夏近周道:“他看了服装厂就去村西边的‘西洼’钓鱼去了,这会还没回来。”
村西边有个宽大的池塘,水草丰美,池水清澈,有很多野生鲫鱼,是个钓鱼游泳的好去处。
夏小洛心道,妈的,小姨夫真会享受,还真把这“温州大老板”的样子端的挺足,真不知他是来逃难的,还是来度假的。
问道:“他对服装厂怎么看?”
夏近周叹了口气,颇为失落,道:“他说设备太过于老旧,也太少,很难有规模。”
夏小洛完全可以想象说这句话时王大力那装逼像。
中午是简单的汤面条,显然,夏近周因为王大力对服装厂没有兴趣有点失望,没有刻意地准备饭菜,不过王大力颇没有脸色地吃了三大碗,还不停用粤语赞叹。
副乡长钱学文和街痞子的头头李大嘴当天中午是在夏铁柜家吃的午饭。
夏铁柜让老婆去街上买了十个又肥又香的猪蹄,又把家里一只老母鸡杀了,混着土豆,满满地炖了一大锅,又把珍藏多年的一瓶宋河老酒拿出来。
副乡长来自己家里吃饭,这种机会可不多,要好好地巴结一下。
三个人坐在一起推杯换盏,大吃大喝起来。
钱学文脸色阴沉,想起上午的事情就很郁闷,一分钱没收到,猪没有牵到,粮食没有扛走,碰见两个愣头青,把自己面子折尽了。
这事儿传到其他乡里干部的耳朵里,自己还咋混?不免被人认为能力太差。
夏铁柜谄媚地一笑,道:“钱乡长,都是农家菜,别嫌弃,难得您能来我们老夏庄一次,我倍感荣幸,我敬您一杯。”
夏铁柜如同一条乖巧地中华田园犬,如果往他后面按个尾巴,他都能摇尾巴了,这感觉让钱学文很受用。
他心情稍好,端起酒杯,和夏铁柜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李大嘴虽然是个街痞子,当时并不傻,明白自己的位置,要是钱学文不是他“哥们”,想整他的话,早把他送局子里了,所以,他的行为准则就是唯钱学文马首是瞻,也端起杯子,道:“老大,敬您,先干为净。”
他一口气吞了杯中的酒。
这次钱学文只是轻轻地抿了一下,他酒量一般,再说了他还有事情没说。
他脸已经有点红了,把杯子往桌子上重重地一放,道:“今天这个事情,性质十分恶劣!必须要解决,不然,我们的威严何在?”
“老大,那会我就想揍他,您咋不让呢?”
李大嘴一挽袖子说,仿佛对手就在眼前。
“你看他那功夫,是白给的?不是架子啊,兄弟。”钱学文语重心长地说,“要是办不成事情,还不被人笑死?”
李大嘴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心中不服,他一直对家传的王八拳有着信仰一般的自信,钱学文显然对他没有信心,李大嘴心道,怎么能灭自己的锐气,长别人的威风?
“我看,这件事只能智取,不可强夺。”
夏铁柜夹了一块鸡腿肉,细细地咀嚼着道,他一向扮演着狗头军师的角色,主意很多。
各种“打瞎子,骂哑巴,踹寡妇门,挖绝户头坟”的点子都是他出的,因此他一出此言,钱学文立马来了兴趣,问道:“说说怎么个智取法?”
李大嘴一拍胸脯,道:“费那劲干啥?交给我了,我明天带着人再去牵猪,谁敢动我摁死他我……”
钱学文冷冷地看了一眼,制止了他的豪言壮语。
夏铁柜阴森的一笑,道:“这个事情,最大的障碍就是夏近周家里的那小子,他是村里不稳定分子的带头人,只要把他引开,一切都好说。”
“怎么引开呢?他一个大活人?”钱学文皱眉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