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太后不仅刻薄了二皇子,还洗白了唐家这个二姑娘!
既然当初二皇子退婚是有眼无珠,那说明错儿不在这唐家二姑娘。
她是清白的好姑娘,一切的错儿都是那行事败坏的二皇子的错处。
因此,她一转身洗白了自己,还能高高兴兴地嫁到清平郡王府去,哪怕是守寡,可好歹也是一个堂堂正正的郡王妃。
太后娘娘怎么可以这么偏心。
“太后娘娘,有些话本不该我说,可是二皇子他委屈。”罗妃身为母亲,不能叫自己心爱的孩子受到太后这样的训斥还有点评,因此急忙想要解释。
然而太后却已经端着唐菀无声捧给她的茶喝了一口,脸上带着笑意问道,“既然你知道你不该说,那就别说了,我懒得听你们母子那些胡说八道。二皇子委屈什么?他可一点都不委屈,他忙着呢。才回了宫里,婚约尚未取消,就和唐家大姑娘勾搭成奸,这么忙碌,瞧着他开心着呢,嗯?”
她笑容带着淡淡的嘲讽。
罗妃本春风得意而来,然而此刻看着太后却已经目瞪口呆了。
她呆呆地看着垂头喝茶的太后,又转头去看自己身后那些伶俐美貌,一向伶牙俐齿的宫女们。
然而这些在她跟前活泼娇憨,妙语连珠的宫女们此刻都垂着头,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不是这样的。二皇子他,他是情不自禁。”
“你看,你身为他的母妃都已经说了他情不自禁,岂不是坐实了他与唐家大姑娘背着堂妹蝇营狗苟,私通往来?”太后在宫中过了这么多年,虽然先帝朝的时候差点儿叫得宠的那贵妃给祸害得母子一同去死,然而面对罗妃这样的对手却并不为难,只淡淡地笑着说道,“他风流快活的时候,我可没见他如你说的那般可怜。至于唐家大姑娘,堂妹的婚事还没退,就和妹夫眉来眼去的,你竟然还愿意叫这样一个女子做二皇子正妃,可见你也并没有如我想象中那么心疼二皇子。”
她的眉眼淡淡的,直接说唐萱是个下作的,勾引妹夫的姑娘。
这样的话唐菀早就想说,可是却没有想到代替自己说出来,为自己主持公道的竟然是太后。
她一时也如罗妃一般,看着太后呆住了。
“太后娘娘。”原来这世上有一个人为自己主持公道,是这样幸福的事。
“这些话不是我说的,是有人对我说过,因此今日我才想得到。你心里就算是要谢,也该谢旁人去。”太后见唐菀红着眼眶看着自己,那双泛起了泪光的眼满满都是感激,便笑着说道。
她这话叫唐菀格外不明白,也格外茫然,毕竟她实在想不出到底会是谁在太后面前会为自己说出这样公正的话。
而且太后此刻笑容还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揶揄与调笑,还逗她自己去猜。唐菀这一次不问太后了,反正也问不到,因此垂着头在心里想到底是哪位会为了自己主持公道。
是南安侯,还是大公主呢?
可是这一世,她还没有遇到这两位啊。
莫名的,唐菀又忍不住想到了昨天在山中遇到的那个青年。
脑海里那青年冷峻的模样一晃而过,她又很快地将这个想法给压住了。
她觉得自打重生之后,自己又开始有许多想不明白的事了。不过此刻见罗妃那样可怜委屈地坐在那里,被太后几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唐菀又觉得心里是快活的。
她并不喜欢罗妃,不喜欢偏心二皇子凤樟,为凤樟能够继承皇位做了许多叫人厌恶的事害人害己,甚至还自私自利地害了大公主半生幸福的罗妃。此刻见罗妃都被气哭了,还在为凤樟受到的羞辱感到难过,唐菀觉得很解气。
她突然发现,原来看自己讨厌的人倒霉,甚至她也参合在其中,这是一件痛快的事。
因此唐菀忍不住弯起眼睛。
“太后娘娘,您是二皇子的祖母呀!他之前十几年过得那么苦,不管怎样,您也该多疼疼他啊。他打小儿过得多可怜啊,过得贫困,还有那样一个刻薄的嫡母。”
罗妃红着眼眶想给凤樟卖惨,太后正沉默着的时候,唐菀却觉得自己在太后的纵容之下,胆子稍稍地大了一点点。或许是因为太后已经亲口说她会是清平郡王妃,这婚事已经差不多稳当了,因此唐菀便大了胆子在一旁小声说道,“罗妃娘娘的话我不敢苟同。”
“你说什么?!”罗妃顿时大怒。
唐菀却在她凌厉的目光里没有瑟缩,只是侧头看了看微笑着默许自己的太后,这才认认真真地对罗妃说道,“叫我说,二皇子的生活过得安静又快活,贫困些算什么?至少他健康安全地长大,而且能在广阔的大街上跑跑跳跳,放肆说笑,可比留在冷宫里的日子强多了。更何况娘娘说李家太太做嫡母的刻薄……如果严厉地敦促庶子读书成才,逼着他中了秀才这是刻薄恶毒的话,那李家太太的确太刻薄了。她就不该这样刻薄庶子,就该把他养成一个大字都不认识的人才算慈爱厚道呢。”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