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他们体内,真元正源源不断流到了孟珙体内,得到了这些真远相助,孟珙脸色也稍微恢复了一点血色,至少看起来不是那么的苍白。
“鱼肠剑之威,非是你等可以治好的。你们两人,还是晚了。”摇摇头,孟珙目送两人,于眼中只剩下最真挚的感情。
毕竟是多年生活在一起的兄弟,如今时候他却未想到,自己会在这正值春秋年岁的时候逝去?
“大哥。你走了之后,却叫我们怎么办啊?”孟瑛再也难以忍住目中泪水,“哇”的一声放声大哭起来。
“孟瑛!”孟珙轻轻摇头,宠溺道:“你性子向来急躁,这些年来虽是多有扶持,但也数次遭到政敌打压,以至于至今未曾就任一方。我本以为若是我能够在,也定然能够护你平安,但如今看来却是不可能了。只是我走后,只怕朝中会有很多人针对你,所以你一定要万般小心,莫要着了别人的道。”
“哥哥,我明白了。”
抬起手拭去目中泪水,孟瑛低声回道。
而那孟璟也点点头,回道:“放心吧。你走后,我会保护好他的,断然不会让人陷入别人的陷阱之内。”
孟珙自是欣喜,紧接着有凝神望向焦进、高达、任义、张英等人,这些人乃是他自担任宋朝将领之后,便始终陪伴左右的信任之人,若以情感而论,不亚于兄弟之情:“至于你们?在我离去之后,那蒙古定然会欣喜若狂。而这河南一代基本荒芜,无法支持下一轮的战斗。但于川蜀一代,对方定然会加强攻势,意图通过此处攻破我军防御。到时候,我朝必然会陷入危机之中。但尔等无需担心,只需要书信一封给那萧凤,将其中缘由讲述清楚,请其一起出军,必要时更可以开放剑阁,让他们进入川蜀,切断蒙古大军后勤路线。到时候,蒙古大军定然失败。尔等可曾知晓?”
“末将明白。”
众人齐声回道。
“明白就好。”孟珙稍稍点头,又道:“只是那蒙古势大,若要击退他们,仅凭尔等实力断然无法取胜,唯有借助赤凤军的力量方才能够将其击败。所以你们各自回到驻地之后,切记要和赤凤军搞好关系,莫要和他们产生争执。知道吗?”
“可是孟将军。那赤凤军迟迟未动,真的值得信任吗?”高达却是心生抵触,站出问道。
这一次,那范用吉若非被赤凤军所逼迫,如何会来到这许州之中,向孟珙俯首投降?
而这背后,若是没有赤凤军的谋划,他可是不会相信的。
孟珙眼神微凝,见众将眉宇之间,隐隐透着几分排斥,便道:“那赤凤军虽非我朝之人,但对于兴复汉室,再兴中华,亦是颇为热诚。若是尔等以大义相邀,想必那萧凤,应当不会拒绝的。”
他自是知晓萧凤未必当真是仁义之辈,但眼下自己命不久矣,而军中更无人能够抵御,为求能够安稳国朝边境,眼下时候也只能暂时屈服了。
众将神色黯然,齐齐应道:“我等明白。”
“很好。到时候,你们务必谨记了。”说及此刻,孟珙又感内脏疼痛难忍,不觉咳嗽了几声,更呕出数口鲜血。
鲜血赤红,更是灼人眼球。
眼见这一幕,孟璟、孟瑛立时走上前来,叫道:“哥哥,你还是歇息一下吧。莫要继续说了。”便是高达、焦进等人亦是连连劝道:“将军,你所吩咐的事情,我等定然会履行,决不让将军失望。”但孟珙却只是摆摆手,令众人重新退下,复有看向了李庭芝、吕文德、刘整三人。
李庭芝一时紧张,问道:“孟将军,不知您还有什么事情?”
“没什么。”孟珙惨然一笑,神色黯然:“只是见到你们还在,我便知晓我大宋还有希望。毕竟尔等今日也不过年过双十,正是大好时光,若是有朝一日,也许也能够如我一般,搅动风云。”
“属下何德何能,怎敢得到孟将军如此看待?”吕文德亦是身躯一颤,满是崇敬的对着孟珙屈身一拜。
不管对方如何,仅是这番行径,便能够得到众人拥戴。
那刘整亦是屈下双膝,俯身拜倒:“昔日孟将军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日后若有机会,定然要报答将军恩情。”
“甚好、甚好。”声音越发虚弱,孟珙渐感体力越发虚弱,便是张嘴说话也颇为艰难:“只是你们三人需要谨记。若是无法齐心合力,那断然无法对抗敌人。而你们三位莫不是心高气傲,日后若有登顶庙堂、执掌一方的机会,切记莫要心生怨隙,知道了吗?”
“我等知晓。”
三人齐齐叩首回道。
“没错。只要这样,那就可以了。”
声音渐渐拉长,孟珙终于阖上双目。
于此,一代名将虽是被黄沙埋没,但其事迹,却依旧世间流传、千古不绝。.